罗江西岸的山南节度府军队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依然如往常一样,一边防范东岸义武军的进攻,一边搜寻徐大牛的下落。
但是如此上万人的军队就犹如幽灵一般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徐大牛已经绕到他们的身后,正向着万家县奔袭而来,而且还一把火将物资中转站,古河镇给烧毁了。
此时的王崇岳正在县衙内思索着徐大牛的目标,他看着地图,眉头紧蹙,自从徐大牛的军队消失后,他就一直在琢磨着这支军队的动向。
一开始他以为对方是想偷偷渡江,在西岸开辟一个渡口,接应后续的部队。
但是斥候连续对着适合建立滩头阵地的区域搜索了数次,也没有发现动静。
之后他又想对方是不是虚张声势,真实的意图是迅速南下,吃掉正在新墙县一带的水师,为此,他下令水师离岸的距离不能超过六十里。
但是一段时间后,依然没有徐大牛的踪迹。
在此以后,他还转换角度,设想假如自己是徐大牛会如何做呢?
不过事后这些想法也都否决了,因为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不是没有想过徐大牛会偷袭他的粮道,只是他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徐大牛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和胆子。
其一,偷袭粮道,不需要这么多的军队,其二,这样危险系数太高,渡过罗江的淮南军队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己方围追堵截,歼灭在罗江西边。
“大人,这是伙房送来的午餐,属下给您摆在桌上?”
亲卫营校尉曹侯杰的声音打断了王崇岳的思索,他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已经是午时了,于是点了点头。
看着桌上的饭菜,他问道:“今天的饭菜怎么和往常的不一样?”
“大人,昨天古河镇的运粮车队没有过来,这些都是伙夫临时去街上买的。”曹侯杰解释道。
王崇岳听后脸色突然变了,他问道:“今天运粮队到了吗?”
“这。。。。属下不清楚。”曹侯杰挠挠头说道。
王崇岳现在也没有心情吃饭了,说道:“你拿着我的令牌,速速去一趟辎重营,看看古河镇的运粮队到了没有。”
想了想又吩咐道:“你在派人去一趟城门处,问问今天有多少西面的人进城。”
“遵命!”曹侯杰领命离开。
王崇岳脸色沉重的看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古河镇。
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这个时候,曹侯杰走了进来,“启禀大人,古河镇的运粮队迄今没有到来,而且在此之前也没有任何的请示。”
“咯噔~”
王崇岳的心不由的跳了一下,他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兆,他不死心的问道:“城门口处怎么说?”
“大人,属下亲自去了一趟城门,据士兵所说,从昨天开始西边来的人就变少了,尤其是古河镇以西的地界,昨天下午的时候,就没有人过来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印证了王崇岳的猜想。
“报——”一名斥候突然飞奔而入,脸上满是惊恐,“大人,不好了,古河镇失守了!”
王崇岳心里一惊,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怎么可能?那里可是有我们的重兵把守!”
“据逃回的士兵说,敌军如同神兵天降,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杀得丢盔卸甲。”斥候喘着粗气说道。
王崇岳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徐大牛。
“徐大牛!”王崇岳咬牙切齿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