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跟着她进了房里,她当着她的面把衣服褪下,把围着的白布拿下来。
背上的伤痕很明显的一条,已经有些青紫了。她顺手把信封放在床边,安安静静的趴着,也没有说话。
李嬷嬷从青色瓷瓶里挑了一坨白色的药膏,轻轻的抹到她的伤口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皮肤战栗了一下。
“公子,夫人也有夫人的难处……”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也就沉默了,只余下指尖抹药的动作还在继续。
等抹的差不多了,起身准备走了,她才开口:“旁边的那封信,你也一并带过去吧,父亲从边疆寄回来的。”
李嬷嬷愣了愣,表情有些缓和道:“是。”
夜里趴在床上,真的每天都像做梦一样,她好像已经习惯别人唤她裴大人了,每日站在朝堂上,看着父皇,总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她到底为何要经历这些,没人告诉她,其实她仔细想想,裴老夫人做的在理,她只是怕万一身份败露,裴府满门,定是无一幸免,而罪名最大的,便是裴老夫人这个始作俑者。
所以裴老夫人才会一听到她去花楼情绪就有些失控,担惊受怕这么多年,神经定然日日紧绷,不容许出一点差池。
第26章盐业
早晨起来的时候,云儿把官服拿进来:“公子身上着了伤,不便自行更衣,不如让奴婢为公子更衣吧?”
“不必,放下吧。”
云儿有些尴尬的把官服放在凳子上,退了出去。
她伸手摸了摸背后,好像用完药好一些,但是还是有些痛。
到宫门口的时候,往里头走,魏容从旁边走近,他右边脖子上带着一条血条,算不上大,但是很显眼。
她随口问了一句:“你脖子怎么了?”
“别提了,昨儿回去,就被我爹逮着了,拿着鞭子追着满院子跑,脖子下是被茶盏摔出来的碎片划的,所幸不是弄在脸上。”说着还摸了摸伤口。
她伸手默默拍了拍魏容的肩膀,果然是“兄弟”,待的久了,连被打的日子都一样。
苏祁刚要踏进偏殿,看到远处裴清越和魏容两个人在说话,想到昨日在将军府门口,裴清越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抖了抖官袍,往里头走去。
她刚到偏殿。
就瞧见偏殿里,三皇子赵则白和八皇子赵则亦也在,忽然想起来许睿跟她说的,前几日渔阳发生了一件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