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往前呼了一口气,前头立刻出现了一团白雾。
魏景从侧边看他,应知原本细长的眼睛显得更加尖了,鬓角已经白了好些。
然后听到应知压着嗓子说了一句:“那是自然,是忠是奸皇上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魏景未再逗留,对着旁边拿着油纸伞的小太监招了招手。
自蓝懿双到后院,裴老夫人也曾经来问过怎么回事,她倒是没同裴老夫人照实说。
因为裴老夫人若是知道了此事,说不定会将此事闹大。
魏容今日下了朝倒是无事,死皮赖脸的跟着她进了裴府,进屋前一边抖着大氅一边道:“嫂子在屋里头,我不好进去吧?”
“里面没人。”她强调了一句。
“你……跟嫂子?”魏容有些惊讶的指了指房门。
她没理他,直接走进屋里,淡淡地道:“我的家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行。”
魏容洒脱的把大氅放在椅子上,坐下伸手烤火,顺便还把另外一张椅子搬到前面,架脚。
他一边搓着手一边说:“我听肖寂说,皇上已经在命阮暮言准备迎接北淮九皇子的事了。”
她心里一顿,有些疑惑的问道:“北淮九皇子?你说那个纨绔出了名的李赐。”
魏容换了换了一下交叠的腿,漫不经心道:“是啊,听肖寂说,好像是因为要和亲。”
“和亲!”
“跟谁和亲?”她意识到魏容说什么之后又重复了一句。
魏容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她道:“皇上只有阳滋公主一个女儿了,你说跟谁?李赐今后可是要做北淮太子的人,难不成要找个郡主搪塞他?”
“再说了南锦最有身份的思贤公主和胡明月都在陵里了!还能有谁配得上李赐的身份?”
“可李赐……实在不是良配!”她有些激动地说到。
魏容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呆呆地道:“清越,两国联姻不就是这样的吗?况且,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阳滋公主了?”
她一愣,没再说话,稍稍有些平复了,接着道:“我只是替阳滋公主不平罢了。这个决定皇上做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除了皇上,还能有人能够决定阳滋公主的去留!”
魏容一脸探究的看着她:“我发觉自从你知道和亲这件事之后就特别不一样。”
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北淮九皇子李赐,放浪形骸,好色成性,天天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
但因着是嫡出,北淮皇帝又少有皇子,所以李赐倍受皇帝宠爱,很早之前便许下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