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家袄一脸吃瘪的表情,季夫人非常愉悦,继续说道:“看来是我小瞧箫家男人的肚量了,都说这萧家男人霸道又蛮不讲理,还敢叫女作三从四德,不守东族女族规,雪兰,你家小儿子着实比他爸爸成气候,识大体,你真该欣慰。”被酸溜溜地夸奖一番,箫家妈妈只得干笑连连应承下来。谁都知道他们箫家最霸道专权的就是她堕落的小儿子,比起他家工作忙碌的老爸和性格怪异的老哥,骨头最硬又蛮不讲理的就是这小子,什么成气候又识大体,如果让季夫人看到夭景宝宝抽烟喝酒又干架的模样,大概会被鞭子抽到吐血吧?“东族女以女为尊,一女二夫也不是没有先例,如果箫家公子肯放下男人无所谓的架子,遵着三从过门,一切只要依照族规,我当然不会有二话,只是……”季夫人卡住后话,抿下一口茶水。“只是什么?有话说,少卖关子。”箫夭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只是——你得做小!”“什么?!”“你真当我大公无私到不为自己儿子谋点福利吗?过门可以,你做小!长幼有序,尊卑有分,我可不许你欺负我儿子!”“嗤,还以为是什么事,你以为我是他吗?”箫夭景扬起下巴指了指垂眸的季淳卿,“什么族规什么大小,本少爷才不在意,更不会为了什么清白逼女儿灵肉分离。”一根绷得太紧太久的弦突得脱了扣,在季淳卿的脑子里应声断开。“哗啷!”玻璃茶几被一脚喘翻,支离破碎声随之响起,季淳卿漠然地低了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玻璃碴发出清脆的破碎声,这才知道自己有多恼怒被人逼得多可悲。从没见过他这副吓人的危险模样,季夫人彻底愣住了神。他不去看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苏家袄,只是回头对自己母亲轻道:“那可恶的女人既然不杨成为我一个人的,那就——滚开。”是他不够大度尊妻,是他不守族规离经叛道,是他大男人主义,霸道善妒小心眼又独占欲强,他没办法玩三人游的闹剧,因为他玩不起。“淳……淳卿……”季夫人怔住,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低眉顺眼,在她面前连脾气都不见分毫,那个不雅的“滚”字更是闻所未闻,他竟然会开口说出有违女尊男卑族规的大逆不道之话。“我愿回族领罚。”他淡淡抛话,抬脚移步,他迈开步子,不再做多余停留,甚至不去多看那对有感情的男女,夺门就走。满室安静,有些压抑吓人。一向被认为柔顺没脾气又好摆平的季淳卿大爆发,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甚至连苏家袄也呆了。她虽然知道他是个有脾气还很别扭的家伙,可是从来不曾看他平静如死灰地撂话,那决绝的态度让她心惊胆战。身体在地发生。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于是,就这么接受了。“棉袄,你和箫少爷什么时候和好的?也不告诉我一声。”白笑叶从前面的位置转过身来,一脸玩味地质问她。“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她老实地交底。“依我看,有一些日子了吧?你不是一直有call对方吗?啧啧啧,你看他站在门外抽烟还不忘跟你使眼色呢。”顺着笑叶的视线瞟去,箫夭景正跟班上的哥们集体在走廊窗口抽着烟,那场面很兄弟很an,他似乎没料到她会猛地转过身来,脖子一僵,很刻意又尴尬地收回视线,可能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被自己兄弟勒住脖子放声嘲笑他假装纯情男生偷看女人。“很甜蜜哦,不过……我倒好奇,你是怎么把季讲师搞定的啊?”“……”“你干吗突然直勾勾地瞪我,我说错话了哦?”“你好三八。”“那我告诉你一个更三八的消息啊,季讲师好像辞职了耶,听说就教到今天而已。你解放了哦,不会有小人公报私仇,因为感情不顺被甩就给你给不及格。”苏家袄“咻”地站起身.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皱眉:“他干吗突然辞职?”“听说是不需要自己赚钱养家了,准备回老家去。喂,三八的我还听说哦,季讲师的老家很奇特耶,你知道《西游记》里有个什么女儿国吧,我还以为那是杜撰的鬼东西,但听说季讲师的家族是以前古代女儿国的遗支,叫什么……东……东……总之就是要听女人的话啦,好男人来的,你不要真的蛮可惜……”她来不及听完叶笑的八卦就跑出后门,正要冲向办公室,却被箫夭景捞了回来。“你急冲冲跑什么?脚伤全好了吗?怎么老是这么冒失?”他揉弄着她的脑袋,没好气地叮咛她,亲昵且自然的态度让一众男生吹口哨起哄。“怎么老这么冒失?”一个男生嗲着嗓子学他讲话,“箫少爷,你讲这良家妇男的话干吗?”“对啊,你有想过我们的心情吗?这根本不符合你痞子的形象嘛,你想我们吓掉魂啊?”“破镜重圆的烂戏码你们要不要演得这么逼真哦?所以,这个周末少爷你没空,是要陪女朋友喽?”箫夭景不置可否,摘掉嘴里叼着的半支烟,抬脚踩熄,不理睬周遭的嘲弄,重蹈覆辙的傻事他一点也没兴趣。大喇喇地拽着她远离那些起哄的兄弟,他低头问她:“周末要去哪玩?”跳过客套的询问直接询问约会地点,这让她恍然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关系好像是——男女朋友。刚刚和好、打算重新开始的男女朋友。她正要开口答他,旁边议论声打乱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