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和唐心听到声响立刻冲进病房。
病房里安安静静,只有唐糖床前的一张椅子倒在地上,刚才的声响很可能就是椅子倒地时发出来的。
但是病房里除了唐糖并没有其他的人,椅子是怎么倒的?
夏夜心头有疑云飘过,他不由自主地走到唐糖跟前,她闭着眼,神色安详,应该仍在睡梦里,只是小脸蛋像搽了胭脂一样红得有些不正常,夏夜心一紧,赶紧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体温,并不是很烫手,不禁微蹙着眉,盯着唐糖病容的小脸看了良久。
夏夜离开警局后,顾昔年被警察叔叔教育了一番便放他走了。
顾昔年总算松了一大口气,他生怕警察叔叔像上几次一样巧立名目罚他一大笔钱,现在他的经济状况不是囊中羞涩,而是欠了一屁股债,哪里经得起经济上的任何一次沉重打击?
以为志在必得可以敲夏夜一大笔,没想到白挨了他一顿痛殴还被警察叔叔各种鄙视,倍受打击的顾昔年惶惶如丧家之犬拖着沉重的脚步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脑子却一刻也没闲着,他堂堂顾大公子不能白白吃这么一个哑巴亏,一定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就在他饥肠辘辘,饿得头晕眼花想不出害人的计谋之时,童话的电话打来了。
顾昔年起先一阵盲目的高兴,他就像等着皇帝宠爱的妃子望穿秋水终于等到了童话回眸一顾,记起了他这个男票。
但是马上他觉得手机像个烫手的山芋,他现在是真穷了,不知拿什么孝敬自己的小仙女,更害怕女神变着花样要他出钱。
挣扎了很久,顾昔年还是接通了电话,童话恶狠狠的声音立刻在电话里响起:“怎么这么慢才接老娘的电话?你个婊砸养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自从顾昔年深陷赌潭之后,童话就再也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任何好处,为了达到心理平衡,她便荣升为顾昔年的“老娘”了,对大孝子顾昔年虽然没有非打即骂进行非人的虐待,但是颐指气使,常常叫他觉得难以承受。
现在,被童话一通辱骂像淋了狗血的顾昔年除了唯唯诺诺,什么话也不敢说。
“快来绿茵阁!老娘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童话强势地命令道。
绿茵阁!
这三个字如雷贯耳让顾昔年慌乱不已,他小心翼翼试探着问:“能不能换个地方?”
童话大概真的有什么急事找他,破天荒地答应了:“你说去哪里?不如看场电影吧,很久都没有进影院了。”
顾昔年还是觉得负担沉重,但他知道这是他的“老娘牌”小仙女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了,于是两人在电影院里见了面。
电影一开始,灯光就黑了下来,只有荧慕上的光照在人的脸上,忽明忽暗,显得异常诡异。
荧慕上放映的是最新电影《捉妖记》,别的观众看得津津有味,只有顾昔年和童话像黑白片里接头的特务,鬼鬼崇崇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童话并没有开门见山的说出她在电话里一再声明要说的重大事件,而是两眼放光地问:“你这次敲到多少钱了?”
因为顾昔年被夏夜暴打了一顿,心想着有菜市场的监控录像这个铁证,夏夜是逃脱不了巨额赔偿的厄运,心里实在兴奋地爆表,所以乘人不备偷偷把这一喜讯发送到童话的手机上,其实就是摇尾乞怜加炫耀,老子马上要发财了,你丫的要对我好些哦!
谁曾料到,一切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女神问起,顾昔年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做答,心里愁绪万千,好半天才一副英雄不得志的模样,仰天长叹了一声:“唉!功亏于溃!”
接着便声泪俱下地讲述了一遍煮熟了的鸭子怎样飞走了的惨痛经历。
童话并没有陪他一起心情沉重,而是非常难以置信地看着垂头丧气的顾昔年,凉凉地吐出了两个叫人心寒的“真的?”两个字,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她自己爱演戏骗人搏取怜悯骗些好处,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因此对顾昔年的话深表怀疑:“那段监控录像最关键的一部分怎么可能会不见?你就没有提出质疑吗?”
“提什么提?你以为能找得回来吗?”顾昔年忽然压低声音在童话的耳边小声说:“我怀疑陈小暖在暗中帮助夏夜!”
“什么?”童话失控地尖叫了一声:“陈小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会出现?”
“那家伙神神秘秘的,说不定去而复返呢?并且这种超能力的事只有他能做到!”顾昔年信誓旦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