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往外走,眼中藏着瞳术,没放过沿途所看见的任何地方,特别是光线昏暗的角落和区域。
可大多数人都行走在大道上,偶尔也有离开大道往巷子里走的,云奕并没有跟上去,只能匆匆一观。
离开角斗场越走越远,抬头已然看见蒙杜鲁克城的高大城墙距离自己并不是很远。
左右也没剩下几人,毫无收获的他只得仔细分辨所在的位置,随后朝着阿巴图鲁居所的方向走去。
“也门卜芙既然是经营武行的,那么他在城里应该是有些名气,等天亮了再去打听打听,至于黑袍人…”
云奕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思索着。
“虽说的记住了他的气息,但不知道这股气息是不是准确的,且行且看吧。”
他也清楚,现在强求也强求不来结果,只能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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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推开屋门,阿巴图鲁立即迎了上去。
“先生,你回来了!”
云奕朝着屋内看了一眼,有瞳术的加持,哪怕屋内没有灯火,这个距离他当然能够看清对方的样貌。
“你怎么还未休息?”
说话间,云奕这才将瞳术撤去,开始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
在蒙杜鲁克城,他不能完全放开「吞星纳月」吸收灵气,也庆幸以自己的灵气储备和正常的恢复速度,想要单纯维持这种瞳术并不会成为负担。
“晚辈是…有些担忧先生。”阿巴图鲁尴尬的笑着,实则是担心云奕跑路。
缔结契约只有约束效果,听说是会影响人的精神,致使扰乱修行,但他不是修行者,不明白其中真假。
云奕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也没有拆穿,他拍了拍阿巴图鲁的手臂,然后自顾自地走向另一间屋子。
他边走边解开自己的衣服,房门被推开了一扇,他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那个也门卜芙和西登摩尔,你认识吗?”
“两人我都认识,晚辈曾在他们的武行里学习过一段时间。”
阿巴图鲁叹了口气,回应道。
“可惜他们并不能教会我吐纳修行,晚辈便放弃了。”
“成,认识就好。”
云奕摆摆手,也没有再多说,进门关门,屋内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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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
噔!
噔!
噔!
脚步声不紧不慢,每一次落地,都像是踩在心跳上,让人情不自禁的感受到某种压力。
好在这处宫殿并不允许旁人随意进出,也就没有太监和宫女在此,免得被误伤。
男子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耷拉着眼皮,仿佛那眼皮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一副慵懒的,没睡醒的模样。
额前散落的头发和头顶乱七八糟的发髻,犹如被狂风摧残过的杂草,也证明了他确实不善打理。
身上的衣物虽然没有破洞,但看上去已然陈旧,那上好的丝绸仿佛被岁月侵蚀过,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秀上的金丝也黯淡无光,匆匆一瞥,和田间地头的老农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少了一些粘在身上的土。
可纵使是这般,也依旧无法遮盖他那如雕刻般俊朗的样貌。
他轻轻的推开虚掩的殿门,迈步走了进去。
甚至没有抬头,往前走了两步,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您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