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他觉得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自己做梦了。
按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战祁从房间里一出来,便碰上了正准备下楼去吃早餐的宋清歌。
想起昨天那个吻,宋清歌脸上不自觉地红了一下,低头绕过他便准备走。
战祁心里也隐隐有些别扭,可是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清香忽然飘进了他的鼻子里,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的嘴唇,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蠢蠢欲动。
鬼使神差的,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有事?”宋清歌皱眉看着他。
“昨天晚上……”他抿了抿唇,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是不是……亲你了?”
他的脸上透着一抹尴尬的红,就像是扭捏的大学男生一样,说不出的别扭。
宋清歌闻言便立刻明白过来,他大概是酒醒了之后就忘记了,沉吟了片刻,她还是矢口否认道:“没有的事,你做梦了吧?”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在意这种事,但是看他那样,她还是不要承认的好,以免他又说什么“肯定是你勾引我”之类的话来讽刺她。
他羞辱的话,她已经听过太多太多了,再也不想为自己徒增伤口了。
战祁看了她一眼,随后缓缓地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地板讷讷的道:“是嘛……”
他的语气中难掩失望,有那么一瞬间,他当真以为自己吻的人是她,甚至还有些期待,所以当听到她说没有之后,他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隐隐有些期盼那个人是她来着……
宋清歌并不知道他心中的百转千回,自然也懒得再去猜想他在想什么,转头便事不关己的下楼去了。
*
由于她在生绡还属于刚入职的新员工,所以为了给同事们留下好印象,她总是去的很早。
毕竟好多年没有在这种比较大的公司上班了,尤其身边的同事不是从时尚之都巴黎回来的,就是在Vogue杂志担任过编辑的,而她却是一个连本科文凭都没有拿到的半吊子,因此她在同事们之间总是觉得有些自卑。
但好在这里的同事都比较平易近人,倒也没有谁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这也让宋清歌多少松口了气。
这天,宋清歌照例给魏莱端咖啡进去,魏莱嘴里叼着一支铅笔,看她把咖啡杯放下,忽然道:“对了,你下班之后有没有什么安排?我带你去个地方。”
其实宋清歌本来想说要去接孩子的,但想到作为上司的魏莱第一次邀请她,她也不好拒绝,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啦,下班之后我来找你。”
目送着魏莱离开的背影,宋清歌抚着那个杂志上自己的名字,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这是这么多年之后的第一次,她觉得其实人生真的还是有希望的。
魏莱说话算话,一到下班时间,便立刻来找她了,反正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案来,便就此作罢和她离开了。
宋清歌原本以为她是要带她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没想到魏莱竟然是带她来了造型工作室。
“这是……”
“瞧瞧你这头发。”魏莱随便抓了一缕放到她面前,“黄的草都要哭了,所以我带你来把你那些毛糙的头发剪一剪,不然天天对着你这个脑袋,我强迫症都要犯了。”
她似乎跟这里的老板很熟,进来之后便随意坐了下来,指着宋清歌道:“把她的脑袋给我修剪修剪。”
“修剪?”造型师无语,“大小姐,那是颗人头,又不是外面的歪脖子树。”
“别废话,动作速度点。”
造型师无奈的看了她两眼,转头走向宋清歌,询问道:“小姐头发留多久了?”
“五年多了吧。”自从她和战祁离婚之后,似乎就没有剪过头发,所以一直留到了现在。
“剪掉有点可惜啊,就把发梢开叉的部分修剪一下可以吗?大概这么长。”造型师伸手比划了一下,大概五厘米左右。
宋清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还不到三十岁,可是看上去却沧桑无比,她心里一横,对造型师道:“剪到腰以上吧。”
造型师有些惊讶,“那可是剪了一大半啊,你留了这么久,不觉得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