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莺歌,我晕。&rdo;
莺歌听后,停止绕圈,乖巧地停在她的肩头。
聂雄难以置信,说道:&ldo;妈呀!这鸽子莫不是成了精,竟能听懂人话。&rdo;
&ldo;确实,比某人强些。&rdo;林墨怀说道。
秦轻尘与她相视一笑,跟着打趣道:&ldo;确实。&rdo;
聂雄恼红了脸,一屁股坐下,拿着白玉麒麟壶,对着嘴猛灌茶水,一壶好茶就这样被他半饮半倒糟践完了。
&ldo;暴殄天物!&rdo;林墨怀骂道。
&ldo;这是老子的茶壶,老子爱怎么喝怎么喝,你管得着吗?&rdo;
秦轻尘虽不常来容城大营,但也见惯了二位斗嘴。容城的军事奏报一向比别处热闹,这二位坚持各自写各自的,并在奏报中互相数落对方总总不是,试图让秦轻尘调走对方。
秦轻尘每次收到他们一雅一俗的奏报,总能乐呵半天。
&ldo;云山毛峰可是老子的,你就抱着你的白玉麒麟壶喝白开水去吧!&rdo;林墨怀自是不会相让。
秦轻尘也贪念这种欢脱的日子,可惜她不能久呆。
&ldo;人聚了,饭吃了,茶品了,我也该走了,咱们改日再见。&rdo;秦轻尘起身告辞,准备连夜赶往容城。
&ldo;少主,这凳子还没捂热,不许走。&rdo;聂雄用身躯挡在营帐门口,他生的高大,往那儿一站,憨笨中透着犟。
&ldo;聂叔叔,容城事多,耽搁不得,求您高台贵手,让我离去!等容城危机解除,我定来住上几日,与你一起练兵,如何?&rdo;秦轻尘知晓聂雄的性子,吃软不吃硬,她拱着手,向他告饶。
聂雄狐疑地看着她,问道:&ldo;你没有框我?&rdo;
&ldo;岂敢!&rdo;秦轻尘一看有戏。
&ldo;笨熊,这些年,她可没少许诺说要来看我们,结果呢!&rdo;
林墨怀这刀插的猝不及防,聂雄松动的心理防线,再次锁死,他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刀,往门正中一站,刀柄与地面撞击声清脆入耳,&ldo;今日,属下替少主人站岗,您早点休息,明日我们派人护送您进城。&rdo;
秦轻尘一口老血涌上来,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感觉一股碧莲清香涌入鼻间,有人接住了她,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林墨怀见秦轻尘晕过去,忙伸手去接,谁知华光一闪,她被一个银衣男子抱在怀里,尚未看清来人面目,只见他抱着秦轻尘到了账中备用的床边,脱了外袍铺在床上,将秦轻尘平放在他的外袍上。
秦轻尘蜷缩着身子,脸色煞白,额上汗珠一颗接一颗往外冒,人不断打着哆嗦。男子掰开她紧握的双手,让她握着软玉,免得弄伤手,至于她紧咬的牙关,他试了好几次,都未能让她张口,后来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失去意识的秦轻尘竟乖乖张嘴,男子让她咬着他的左手食指,她也乖乖照做了,他右手则搭在她的脉搏上,替她诊脉。
床上聂雄备着用来午睡的被子,扑通一声飞落在聂雄脚下。
秦轻尘之于聂雄,是比女儿还要特别的存在,这男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对她又搂又抱,成何体统。还有这被子他几乎没用过,他至于一脸嫌弃地扔到地上吗?
&ldo;你是什么人?&rdo;聂雄怒目圆睁,大刀一挥,指着那男子。
那人无视聂雄的怒气,眼皮都没抬,悠悠地说道:&ldo;她的人,凤浥。&rdo;
这句话颇有歧义,聂雄被难住,&ldo;你什么意思?&rdo;说完将脚边的凳子一劈两半,警告的意思很明显。
林墨怀也吃不准这男人是何意,就没拦着聂雄。
&ldo;你看到的关系。&rdo;说完俯身,在秦轻尘额头落下一吻。
这吻虽是蜻蜓点水一带而过,可聂雄却炸了,手上长刀冲着凤浥的脖子而去,他要杀了这个登徒子。
谁知男人一个眼神,飞到他跟前的刀,刀柄与刀身分作两半,掉在床边,刀身化作一滩铁水,刀柄则化作尘埃落入铁水之中。
&ldo;怎么会这样?&rdo;聂雄驰骋疆场这么些年,遇过高手无数,从未遇到这等情况,若不是邪术,这人武功得高到什么程度。
凤浥没空管他,自顾自替秦轻尘诊脉,薄唇紧抿,眉宇间郁气却越发厚重。
林墨怀打量着来人,姿容无双,武功高绝,喜穿银衣,还会医术,自称凤浥。
&ldo;阁下莫非是天元帝师。&rdo;林墨怀试着问道。
那人点头默认,随即回道:&ldo;她情况不太好,麻烦备些热水,我要替她行针。&rdo;
天元帝师天资聪颖,十岁那年,打败当年的&ldo;双圣&rdo;,自此名动天下。秦轻尘身上的&ldo;魅灵&rdo;之毒,一直是他们的心病。聂雄一听,他是在给秦轻尘治病,火气顿减,冲着帐外喊道:&ldo;来人,送床新的被子和热水过来,要快。&rdo;
士兵很快送来热水和棉被,为了秦轻尘的清誉,东西是林墨怀和聂雄亲自从帐外拿进来的,帐外也增加了布防。
凤浥诊好脉后,手一挥,屏风隔断聂雄和林墨怀隔的视线,他开始行针。
半晌过后,他从屏风后出来,林墨怀迎上去问道:&ldo;凤公子,我家少主情况如何?&rdo;虽说这凤浥一表人才,偌大的天元国,无人能出其右,但聂雄还是觉得他配不上秦轻尘,谁也配不上,心里闹着别扭,可又不放心秦轻尘,只得站在原地,竖着耳朵听凤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