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山县内,池旖旖惦记着林老板的事,回来后一点都睡不着,只在床上稍躺了会便往后院跑,她想问盛明夷,林老板有没有来“投案自首”,他们昨夜的法子有没有奏效。
然而后院一片静悄悄,池旖旖在门槛上坐着等到日上三竿,才见盛明夷背着他的那柄漆黑重剑从屋里出来,见他的装扮,似是要去练剑。
盛明夷见到她也有些意外,扛着剑笑道:“你这小鹌鹑怎么往我这跑得这么勤?”
池旖旖此时心中有些着急,也没搭理他是不是给自己起外号了,只问道:“林老板招了么?!”
“你就为这事急得觉也不睡了?”
“这可关系到我爷爷的清誉!”
“他没这么快招,我把他放了。”
“放了?!”池旖旖惊得声音都高了几个调,“你怎么把他给放了呀?!那我们不是白费劲了?”
盛明夷打了个哈欠,径直从池旖旖面前经过,步伐闲散,一派云淡风轻。
“做戏要做足,你不会以为昨晚这么演一出,他就信了吧?放心,我让荆玉带人偷偷跟着他了,到时候,他会知道,谁才是他应该投靠的人。”
池旖旖见盛明夷往演武堂方向去,便也拎着裙子小跑着跟上。
“你是有别的办法了?那你早怎么不说啊!”池旖旖心下有些埋怨,只觉得自己让人给戏耍了,白花心思了。
盛明夷一听就知道她想岔了,不免解释两句:“这不是池姑娘给我出了个上计,我才有了下策么。放心吧,这一功我肯定记你头上。”
池旖旖一听,又高兴了起来,想着她还没见过盛明夷舞剑呢,见他也没赶自己走,便在演武堂边角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专心当个观众。
盛明夷练剑很是心无旁骛,也不管池旖旖,也没别的规矩,更没有花架子,将剑抽出剑鞘就开始练剑,漆黑重剑在他手中虎虎生风,发出低沉吼声,剑招更是犀利无比,气势有如雷霆万钧。
池旖旖托着腮坐在一边望着,只觉得十分有趣,一少年郎怎么会使一柄如此压手的重剑呢?话本中写那些少年豪杰,无一不是手持一柄轻灵长剑,舞动起来犹如游龙惊鸿,十分飘逸,仿佛这样才配得上那些少年英豪的天人之姿。可盛明夷手中这柄,浑身漆黑泛着肃杀之气不说,看着还十分笨重,剑气都比普通长剑要沉闷几分,不像是少年人的剑,倒像是鬼蜮里杀出来的杀神之剑。
也是,这人不就是个杀神吗?
池旖旖心底叹气,继续望向盛明夷。
演武堂朝北,不够亮堂,而少年将军的眸光在一片昏暗中却像耀眼的星子一样散发光芒,受杀伐之气浸染过的眉眼十分锐利,可他的鼻子却直挺秀气,而侧脸轮廓却又如刀锋般清晰,再向下看,被衣料包裹着的身体线条刘畅而有力。不由得,池旖旖就回想起昨天在马背上,这只臂膀箍着自己的腰……
“你怎么还在这?”盛明夷一套剑法练完,回头一看就见池旖旖蹲坐在边上发呆。
“啊?”
“啊什么啊,呆头呆脑。”盛明夷扯出一方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随即走到池旖旖跟前。“你今天跟我跟得这么紧,是有事求我?”
“有什么事?……啊,对!有事!”
池旖旖这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