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不行,做事也不行,就是论相貌——也不算数一数二。
于是他就被送到林渊身边来了。
林渊也观察过,发现这许钟读的是酸书,读书人分两种。
第一种就是酸夫子教出来的学生,迂腐老实,干不了什么坏事但也干不了什么好事,捧着书当金科玉律,书上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丝毫不知道变通。
第二种就是聪明人,他们读书看书,但书只是工具,不会尽信,也不会不信,这种人要么是能臣,要么是佞臣。
但第一种人常见,第二种人难得。
许钟就是第一种,又说相貌,既没有英气,也不像楚麟一样出尘。
没有男子汉的勃勃生机,也没有少年人的天真活泼,他一双眼睛倒是大,但因为配着尖下巴,又有些小家子气。
既不会跟人打交道,也不会做实事,是那种生活在现代,肯定是个家里蹲的人物。
而且有着非常强烈的自尊心。
他刚到林渊府衙的时候闹过自杀,被同屋的救了下来,大哭了几场,还病了几个月,如今才重新从屋子里走出来。
吕昭冲他说:“你这像什么话?令尊令堂若知道了,怕是立刻就要把你从家谱除名了!”
许钟一愣,鼻子一酸,眼里就含了泪,委委屈屈地说:“我也不想来的,又不是我自己……”
吕昭叹了口气:“那你还是一根白绫把自己了结了。”
许钟没说出话,看着吕昭,他鼻涕从鼻孔流出来,配着一张傻脸,叫人觉得可怜又可笑。
吕昭:“当年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如今才什么样你就忍不得了?南菩萨又不曾真招我们侍寝,哪里就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
“你若是顾忌名声,叫你来的时候就应该把自己了断了,如今做出这副模样,又是想叫谁看呢?”
“你看那楚麟?他可跟从前大不同了。”吕昭的表情里带了点羡慕,“他如今是礼官,跟在南菩萨身旁,甚至能问政!他可跟我们一样,开头也不过是个玩意。”
许钟小声说:“以色事人,焉能长久?”
吕昭看着他,冷哼一声:“有的人,连以色事人的本事都没有,只说脸,未必你就及得上楚麟?不说楚麟,你比江旭如何?”
许钟偏过头去:“那南菩萨就该放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