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松如今白天在军营里练兵,晚上回宫侍寝,自得其乐,正坐在寝宫的软凳上自己跟自己下棋。
这软凳还是林渊叫人弄出来,主要是硬凳子坐久了不仅屁股疼,还可能坐出坐板疮。
“我就知道你没睡,我叫御膳房送了两碗牛肉面过来。”林渊坐到陈柏松对面,拿起黑子和陈柏松下棋。
他们俩的棋艺都不怎么样,臭气篓子对臭棋篓子,最后还是叫林渊赢了。
陈柏松抬头问:“怎么了?一进来就板张脸?”
林渊笑了笑:“板得这么明显?”
陈柏松想了想,认真道:“也不是很明显。”
林渊叹了口气,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久居高位,哪怕是稍微皱一皱眉,都够叫人恐惧的了,也只有陈柏松现在不怕他,他说:“贪官污吏,从来都是杀不完的。”
陈柏松:“你才知道?”
林渊:“知道是知道,可是每隔几年查一次,我都累了。”
虽然每次查出来的都不多,但是里头总有贪得叫他都嗔目结舌的。
“有两个姓孟的,亲兄弟。”林渊面无表情,“哥哥贪完弟弟继续去贪,同一个地方,省府说任命的时候不知道,你信吗?”
陈柏松摇头:“不信,哪怕不是同宗,一样的姓也该好好查查。”
林渊:“现在红袖问我,省府要不要查。”
“省府啊……牵一发则动全身,就是要动,也要把影响降到最小。”林渊喝了口温水。
御膳房的侍人把牛肉面端进来,因为是夜宵,所以分量并不多,但因为是大碗装着的,所会给人一种吃不完的错觉,但碗浅,两口就没了,两大片酱牛肉在上面隔着,一点葱花和绿叶菜点缀,看得人胃口大开。
陈柏松吃了口面:“这么麻烦?”
林渊点头:“和朝政有关的,就没有不麻烦的。”
“那两个姓孟的不算什么,地方官员,贪的虽然多,但手里的权力不大,贪了赈灾银子,砍头抄家就是。”
“主要是省府……他们敢那么大胆,省府功不可没啊。”
陈柏松听林渊的声音,知道林渊已经起了杀心,问道:“要不然我跑一趟?”
林渊抬头看陈柏松:“你去?”
陈柏松笑道:“怎么?去不得?少爷觉得我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