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卓迈步进了营帐,憨子正守在那个西凉兵的身边,西凉兵浑身是血,伤势太重,早已昏迷了过去,吕卓来到近前,弯腰在他身上检查了一遍,虽然伤口很深,刀伤不下六七处,万幸的是没有伤到要害。
“吕大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西凉兵都是狼崽子,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凶悍的都跟索命的厉鬼一样,你为什么还把他留了下来。”
等吕卓检查过后,憨子实在憋不住,摇晃着脑袋问道。
“憨子,按你的意思,西凉兵都该死?呵呵,这看法,我可不认同,凡事都有缘由,总不能一棒子都打死,这个人身负重伤,生命垂危之际还能射出那么狠毒刁钻的冷箭,是个难得的好箭手,杀了实在可惜,如能收到身边,为我所用,这不是挺好的吗?”
跟自己兄弟,吕卓没什么好隐瞒的,原因归根结底,不管这个人以前做过什么,那些跟吕卓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急需培植自己的力量,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想跟曹操叫板,就算日后他能把徐州彻底占据,也还远远不够。
曹操的起点高的让吕卓无法企及,同样的,更加令人忌惮的是,曹操日后崛起的速度,也会如狂风卷地一样,势不可挡,如果吕卓不抓紧,吕家满门的仇,只怕这辈子,想也白想。
“吕大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反正别的我也不懂。”吕卓说了半天,憨子也是听的云山雾罩一头雾水,但是,他的态度,却让吕卓很感动。
帮西凉兵包扎了一番,吕卓叮嘱憨子好生照料,等这个人醒了马上告诉自己,再次迈步走出营帐,却发现王英正在一边的空地上心神不宁的来回转着圈圈,吕卓摇了摇头,并没有过去打扰,他知道,这个女人,身上一定藏了不少秘密,不然,也不会整日心事重重的样子了。
“单福,你怎么在这里?”刚走出几步,瞧见单福正笑呵呵的从一棵树后把身子闪了出来,吕卓稍稍吃了一惊,徐庶就跟个鬼魂一样,让人捉摸不定,不仅身手诡异,行踪也很神秘。
这个人身上,就像是蒙了一层东西一样,神秘的让人看不透。
“吕卓,你想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徐庶指了指不远处的面带愁容正想着心事的唐瑛,见吕卓把身子往自己这边凑近了不少,徐庶轻轻的摇了摇头“抱歉的很,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还是不能说。”
吕卓笑了“放心,我没兴趣知道!”
“其实,你已经差不多要猜到了。”徐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转身走了。
吕卓望着徐庶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从皇宫里出来的,不是宫女,还能是谁?”
其实,从一开始,吕卓就没相信王英仅仅是个普通的宫女,如果她的身份,真那么简单的话,徐庶王越会出手保护她吗?徐庶现在之所以一直留在军中,还不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一定不是宫女,虽然无法确定她的具体身份,但是,显然,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她的身份,也隐隐呼之欲出。
唐瑛来到盟军的营中,时间也不算短了,虽然刘协并没有要求她一个弱质女流为汉室社稷做什么,但是,得知这些关东诸侯举兵是来讨伐董卓的,唐瑛还是非常的高兴,甚至好几次,想把z自己身份让人知道,如果关东诸侯真的为了匡扶汉室,唐瑛这个身份,她们自然不会慢待。
可是现在,所见所闻,让唐瑛越发惶恐不安,她也替被困在洛阳的刘协,感到痛心。
在酸枣,关东诸侯,足足宿醉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出兵来到汜水关前,刚杀了一个华雄,马上又纸醉金迷的陷入了酒山肉海的欢庆之中,唐瑛现在心里都有些拿捏不准了,无时无刻,她不在反问自己“他们,是真的为了要救汉室吗?”
唐瑛现在已经脱离了苦海,从皇宫大内逃了出来,可是,她的心里,依旧还牵挂着被掌控在董卓魔爪中的刘协。
她的夫君刘辨,先是被废,接着被杀,刘协救了他,刘协又是汉室之主……不管是为了私仇,还是为了社稷,唐瑛都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做点什么,可是,现在的形势,她,乱花渐欲迷人眼,越发糊涂了。
盟军是做法,唐瑛谈不上失望,更多的是心痛。
堂堂大汉皇帝,身陷魔爪,活的没有一丝尊严和自由,这些当臣子的,口口声声打着匡扶汉室的口号,可是…他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唐瑛实在想不明白。
别说唐瑛想不明白,徐庶也不明白,就连来到汉末已经有一段时间的吕卓,心里也是一头雾水。
他只知道,刘协这个招牌,挂在这些盟军的嘴边,很有用,比金山银山,都更金贵,但是,刘协在这些诸侯们的心里,同样的,又一点用都没有,甚至不如一张废纸。
看似矛盾,却恰恰是实情,因为,没人把刘协当回事,但是,刘协这张汉室的招牌,却又有着无人可取代的作用。
吕卓把自己屯的兵,简单的聚集在一起,彼此算是见了面,也认识了一下,现在正在打仗,也没时间训练,就算有三十多个兵,吕卓也不知道,等回到徐州。
至少,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兵。
“我叫吕卓,原来隶属火头营,是个才当了两个月的新兵,你们这些人里面,有年长的老兵,也有跟我一起的新兵,这些都不重要,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起征战的兄弟,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同样的,我希望大家不要让我失望,因为,你们是我的兵!”
认识之后,将队伍集合在一起,吕卓进行了一个简短的训话,可是,效果却很不好,有几个资历比较老的兵痞歪歪斜斜,偷偷嘀嘀咕咕,看的出来,想给吕卓来个下马威。
“狗剩,三毛,铁蛋,你们三个出列!”
吕卓伸手指了指那三人,声音也突然冷厉了起来。
“屯长…”
三人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身子依旧斜斜的歪着,吕卓转过年,才刚十七岁,这三个并,最小的都三十好几了,难怪他们没把吕卓放在眼里,吕卓在大伙面前,就像一个奶油小生,实在没有多么强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