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齐的眼泪再忍不住的落下,他伏在她的床边,不在控制自己的哭出来。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我失去你了,没有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踉跄的站起身,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俯下|身在她的额上的落下一吻。
“再见了,我的格格巫。”
转身离开,自此之后,便是孑然一身。却不知,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病床上的人睫毛微微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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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宇的葬礼办得很低调,安葬好任宇后,任思齐就像是个被抽了灵魂的木偶,看得人心疼不已。
从墓地回家的路上,任思齐问:“爷爷,我会不会也像我爸那样……”
“思齐。”任爷爷激动的打断他,眼里闪烁着痛苦的隐忍。
任思齐低垂下头,一声不吭。他已经被诊断为躁郁症,他翻看了父亲的病例,任宇第一次被诊断为精神类疾病的时候,就是躁郁症。最后,他疯了,疯狂的杀了妻子,杀了自己。
“爷爷,我想离开这儿。”
任爷爷沉吟许久,才开口:“你想去法国吗?”
“哪儿都行,离开这里就行。”他已经害怕这座城市了,太熟悉,哪里都有她的影子。那种想念,无孔不入,让他窒息。
任爷爷动用了以前的关系,极其迅速的给任思齐办理了手续。
格雾出院的那日正是任思齐启程去法国的日子。
“再见,格格巫。”他坐在飞机上,看着云层,笑着说,眼泪却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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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雾仰起头看着天空,偶有飞机飞过,她在心里默默的说:“我等你回来。”
醒来后,她便是异常的沉默,甚至从没提过“任思齐”三个字,这样的她太不像格雾了。
行知止来探望,忍不住偷偷问她,“你怎么不问问任学长为什么没来看你呢?”
格雾黯然,“我梦见他与我道别了。”说完,苦笑一声,“应该不是梦,是他真的跟我道别了。不过没关系,小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两个人,就像是一个圆,走多远都会再相遇。”
“你就这么笃定?”
“当然。”她扬起笑,虽然笑容有些牵强,情绪倒也平静。
行知止看着她如此乐观,稍稍放了心。只是心还没安稳,就又听见她说:“其实我学医,是想当一名骨科医生的。我一直想治好他的手,他就可以当钢琴演奏家,就像他爷爷一样。可惜……”格雾晃了晃还吊着手臂,脸上是说不出的落寞。
行知止知道她的手臂让她永远的失去了成为外科医生的机会,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却能理解她此时的感受。就像秦学姐不告而别那时候,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人有方向,才有前进的动力。方向一旦丢失,人也就迷失自己了。
“等我们分科的时候,我选骨科。我替你去当骨科医生,替你治好任学长的手。”他已经丢失了秦翡,所以想看见格雾的圆满。
“太好了。”格雾突然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亦如当初那个永远朝气蓬勃的小姑娘。她说:“这样我就可以专心去学心理学了,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你来帮我治疗他的手,我亲自去治好的他的心。”她的眼睛闪着光,那种光叫坚定。
行知止原本是想鼓励她的,可现在却被她眼中的光给鼓励了。他也笑起来,“格雾,你的圆一定会圆满的。”
“你的也是。”
行知止用力的点头。
只要他们相信,只要他们努力,那个圆一定会圆满。
而此时的分别,只是为了更好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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