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峰说着说着,想起宁琪琪平日里的作风确实是不够淑女,便不再往下夸了,转了话题:“就是原来顾少傅的嫡长女,名叫顾樱,你可能不认识,她不怎么出来我都没见过。以前只听过有这么个人,不过琪琪与她倒是十分投缘,两人之间经常写信。”
不怪宁峰会说周云昊不知道顾樱,顾少傅的这个长女,十几年来在京城就如同隐形人。
周云想起当日里见到的那抹银红色身影,又看了眼池塘里的竹节草,道:“那你在学院里好好查,我就当练手了。”
宁峰猛然听到这话,知道他是答应了刚才的请求,心里不由的有些疑惑,楚王殿下今日这么好说话?上次可是磨叽了他好几日,才答应给他雕老鹰的。难道真是为了早日找到幕后之人,这才犒劳他?
不管什么原因,既然他答应了那就好。又提了自己最后的一点要求:“那你还雕上次那个,琪琪最喜欢老鹰了,她送给了那位顾小姐,现在也没有…”
周宇豪一把打断:“没有合适的原石,我看看有什么形状的石头,看着雕吧。”
宁峰本来还想再送一个老鹰的玉佩给宁琪琪当女儿节礼物,本想他去找,但又怕说多了惹的楚王不干就不美了。
转眼一笑,周云昊的雕工实在是好,市面上的那些什么大师肯定是比不了的,不管什么,宁琪琪也肯定会喜欢的。
宁峰见已经说好,怕周云昊变卦,急忙抬脚走人。
…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雪看了看正在听曲娘子讲诗的顾樱,这两日没什么事,顾樱能在小学堂一待就是半天。
曲娘子也按照大夫人交代的,每日就是讲些男女约会的美好诗句,曲娘子年纪本身也不大,说起来那些少男少女的心情,形容的十分准确,小雪看见好几次顾樱都红了脸。
今日估计又是半天的功夫要讲,小雪悄悄退了出去往赏梅院走去。
梅玉娘正在房间里半躺着,李嬷嬷在旁边给她揉着太阳穴,见到小雪进来,也没有起身,问道:“今日可有什么动静?”
小雪恭立在一旁答道:“回大夫人,和昨日一样,这会曲娘子在正在讲课。那个管嬷嬷昨日了劝了三小姐几句,见三小姐不听,管嬷嬷今日也没有去小学堂了。”
呵?听到此话,梅玉娘露出轻蔑一笑,说道:“一个小丫头,又是这个年纪,难免会对这些事有些想法。”说着又看了小雪一眼,见她依然规规矩矩站着,眼皮半脸敛着,没有抬眼看自己,便又闭上了眼睛道:“直到女儿节前,让曲娘子一直讲这样的课,多给她灌输这个,到女儿节的时候才好…”
梅玉娘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小学知道接下的事不是她能知道的,便低声应了告退回去。
等小雪走了。李嬷嬷在一旁试探:“夫人,小雪今年有二十四了吧,不如给她找个,也好早点绝了她的心思。”
梅玉娘享受着李嬷嬷的手法,这两日她有些偏头痛,没想着李嬷嬷一按,倒是缓解了不少。
对着李嬷嬷摆了摆手:“急什么?她既是故人送来的,我操什么心?要操也是他操心,我也没有小雪的卖身契,只要她不乱做不该做的事情,这样吊着她何尝不好?”
李嬷嬷听闻住了口,一个姑娘熬到了二十四也不急,就冲着梅玉娘和那位故人的关系,小雪以后只怕是难以如愿,还不如早点断了念想,安安稳稳的找个好人家过日子。
李嬷嬷手里不停,心里埋怨自己,人家正主的都不急,她也个婆子瞎操心什么?再说依着夫人和那位的手段,她还是不要再提这些的好,省的哪一句说错话触到了霉头。
梅玉娘想到刚才说的女儿家心思,问道:“打听王家的事怎么样了?”
李嬷嬷不知道顾琳来顾府说的私下里的打算,本来还有些疑惑梅玉娘为什么让她出去找人打听定国公夫人的事。
此时见梅玉娘问起,回道:“平日里倒是正常,只有一件奇怪的,定国公夫人似乎有些缺钱,她私下让人当她的首饰,只是这也不准,说不定她是见那首饰款式旧了,不想戴了。”
听到这里,梅玉娘直起了身子,问道:“她当了多少?”
李嬷嬷说道:“上个月多些,这个月就一次,一共加起来有上千两。”
定国公府家大业大,会缺了这千把两的银子?问李嬷嬷道:“是谁去当的?是她的丫鬟?”
李嬷嬷摇了摇头:“不是,是她娘家的一个嬷嬷,那嬷嬷当完直接拿着银票回她娘家了。”
定国公夫人秦氏,娘家是管理养殖马匹的,秦氏的父亲是河北马监里一个管养马的小官。
当初王家与秦家说亲的时候,王家的老夫人就嫌弃过秦家是小门小户,与王家不是门当户对,对老国公说不同意,想为自己儿子找一门娘家也是贵勋的世家小姐。
结果老国公执意给自己儿子说了这样一门亲,后来王家被先皇慢慢收了军权,却是保留了公爵,众人这才佩服起老国公的先见之明。
老国公死后,王老夫人的大儿子继承爵位,这才慢慢对自己的大儿媳也比较看中了。梅玉娘听自己的大姑子顾琳说过,她的大嫂虽然出身不高,为人处世,待人接物却是十分恰当。
现在王大夫人偷偷让自己娘家的嬷嬷当了自己的嫁妆拿到秦家,那必是秦家有什么用钱的地方,而这件事王大夫人不想让王家的人知道。
梅玉娘想了想问李嬷嬷:“那位王世子,可打听清楚了?私下人品怎么样?”
李嬷嬷已暗自琢磨到梅玉娘的想法,回道:“王世子长的倒是一表人才,他在凤学院后边的广子学读书,功课不错,经常拿到学院里测试的骑射第一名,平日里下学也没和同窗去那饮酒作乐的场所。”
听完李嬷嬷的话,梅玉娘又缓缓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