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邪修不由琢磨:“所以你的意思是,赵三抓那单灵根修士是为了抽他身上的灵骨?抽了然后呢?”
矮邪修笑了:“当然是安在自己身上啊。”他语气诡异起来:“做邪修人人喊打的,哪里比得上那些天之骄子受人追捧,只要成功了,那他就一朝从烂泥里翻了身,直接是单灵根修士了,你说换了你,你会不会冒这个险?”
不只是高邪修听得入神,何之洲他们也一样,甚至比起高邪修更加震惊。
明明知道此刻需要隐匿,要时刻观察形势,非必要最好连传音都不要,免得扰乱其他人,可秋白还是没忍住,传音问:“那邪修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一千年前真的发生过这种事吗?!”
何之洲早就憋不住了,立即跟上:“我觉得不可能,谁说的单灵根就有灵骨,灵骨不是只有天灵根有吗?再说了那灵骨抽出来还能安在别人身上?当器官移植呢?肯定是编的。”
两人一人一句,牧远也没忍住:“其实那位被抽了灵骨的单灵根弟子我听说过,似乎是李家这一辈家主的大弟子,听说那位大弟子极有天赋,二十岁就领悟了剑意,再过几十年一定能成为剑修一道的中流砥柱,可惜被那邪修用计抓了剖了灵骨,没几天就死了。”
“竟然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何之洲和秋白几乎同时开口。
青衿也道:“这事我也知道,听说是孟春道君亲自抓住的那邪修,还曾说过,不允许任何人再敢提起抽灵骨这种歪门邪道,如有人提就是和整个李家剑作对,可能这也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吧。”
何之洲:“是继承了九州剑的孟春道君?!”
秋白:“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毕竟是千年前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语言的描述也并不血腥,只有简单的原因结果,所以他们惊愕归惊愕,最终落点都还在自己最关注的地方。
唯有时潜微微睁大了双眸,难以置信地朝北方看去。
李孟春继承了九州剑?
当年他们可是为了比谁更能躲懒然后发现无法决出高下又同时被罚禁闭才惺惺相惜玩在一起的!
千年过去,他变成了小小的筑基期修士,李孟春却成了九州剑的主人。
这可真是——稀奇。
时潜眼眸微弯,打心底为好友开心,更生出了一股冲动——千年过去依旧还有好友存活于世,且依然会为了他的事情打抱不平——重生以来第一次,时潜有了去见故人的冲动。
几人用灵力传音不过数秒时间,前面那高个邪修已经开始畅想,越想越憧憬,语气都飘了起来:“要是有修炼天赋,谁愿意当邪修,我要是能抽个单灵根修士的灵骨出来安在自己身上,那可不是就也和那些天才一样众星捧月呼风唤雨了……”
高邪修语气越来越荡漾,起初时潜几人还以为他是想飘了,后来渐渐起了疑心,然而疑心刚起就见那矮邪修已经一剑捅入那高邪修胸口,剑尖还在高邪修胸口搅了搅,然后伸手掏出他的心脏吃了下去。
何之洲瞪大了双眼,秋白也一声国骂差点飙了出来。
好在两人分别被江如练和青衿捂住了嘴,往更隐蔽的地方藏了藏。
只见那矮邪修杀了高邪修后,并没有再移动,反而掏出一瓶水慢条斯理洗了洗手,洗完将水瓶一扔,丢到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制服身上。
然后扭过头,明确地看向时潜他们藏身的方向:“出来吧。”
江如练手中出现双节棍,其他几人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法器。
之前他们跟踪的那两个邪修都是雾血,修为高了他们一个大境界,可即便如此跟了一路也丝毫没被发觉,眼前的矮个邪修却像是一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直到现在才提出来。
青衿他们不敢想象这个伸手就掏了同伴心脏,并且对他们的跟踪装作视而不见装了一路的邪修到底是什么修为。
可谁也不会傻到真的就这么站出去。
六人一动不动,邪修也像是并不着急,反而拿出了一条手帕,慢条斯理地开始擦手。
兜帽遮掩了他的相貌,声音也是与其他邪修一致的沙哑难听,可他们却发现那邪修的手十分好看,手掌不大,但五指修长而白皙,指甲剪得十分整齐,散发着玉润的光芒。
等到一根一根手指擦得干干净净了,他才带着逗弄猎物的笑意开口:“西南方,六人,两人一棵树,还需要更详细的信息吗?或许,我亲自去抓你们?”他丢了手帕,语气依旧充满了笑意,但那笑声之中,是充满期待的病态兴奋:“提醒一句,若是被我抓到~那便只有死路一条哦——”
话音刚落,青衿与秋白便感觉眼前一暗,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白皙的手隔空指了指秋白,“就从你先开始吧?”
一只刚刚才挖出了别人心脏的手,下一刻突然出现在你眼前,手的主人还指着你,任谁都无法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