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地回她:“会。”
“她一定会喜欢你。”
舒知意撑着手肘往后?退了半寸,她尾音上?扬,故意问:“就这?么确定?你怎么知道呢。”
“要不要看个东西?”
江栩淮领着舒知意往屋外的露台走去。
不知不觉,天?已经?半黑。
暮色森林下,一切都像质感胶着的电影,囚困着冰冷,昏沉着寂静。
漆黑任由你大胆地想象,或许灌木从中藏着四处逃窜的松鼠,或许小溪浅层游离着才成型的蝌蚪,又或者潮湿的泥土深层留着去年冬季积攒的初雪……
是这?个时?间的森林赋予的独有浪漫。
舒知意听着聒噪的虫鸣声,左右张望,不解地询问:“看什么?”
是什么好东西,需要特地出来看。
江栩淮下巴轻抬,示意她看脚下。
“嗯?”舒知意低下头去。
眼眸随着睫毛的颤动,缓缓滑落。
她看见——
层层紧挨的针状树叶里侧,散落着大片扑朔翅膀的繁星,一下亮一下暗,有节奏的,轻快的。
是萤火虫。
不是一两只,是成群的萤火虫。
它们发出微弱的光亮,流动着,飞舞着,盘旋在他们的脚下,围绕木屋缠成一个半圆形。
盛夏燥热,微风和这?片星光一齐让天?地间回归静谧的平静。
舒知意下意识地蹲下身子,摊开手心?,一只小小的萤火虫跟随气流的挥动轻轻落在她的指尖。
仿若捕捉住了月光,交织虚幻的梦镜。
“好美。”她低呼。
身旁的江栩淮看着女?孩柔软的眉眼,心?头微动,他温声启唇。
“萤火虫出现的月份是五月到七月。”
“而像如今这?样的八月中上?旬。”他说,“是很难看到它们的踪迹的。”
舒知意眼皮轻轻地跳动,她放走了指尖的那只,又有另一只大胆地扑闪翅膀而来。
目光所落之处,永远分不清到底哪只是才最后?一只。
或许永远没有那所谓的最后?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