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曾请教岳飞天下何时可得太平,岳飞回答说:&ot;文臣不爱钱,武将不惜死,天下太平矣!&ot;
当王贵也出来证明岳飞有罪时,岳飞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王贵曾触犯军纪,在雪夜行军时擅自进入民居避寒,被岳飞责打一百军棍(岳家军军纪&ot;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ot;)岳飞不会知道,当秦松党徒以军纪事诱令王贵反噬岳飞时,王贵回答说:&ot;大将手握兵权,总不免以赏罚使人,若以此为怨,将怨不胜怨了。&ot;对方又以高官厚禄相诱,说如陷害岳飞就会代替岳飞为岳家军元帅,王贵依旧拒绝。后来秦桧党徒意外地找到了王贵的隐私,一旦公诸于世王贵就会身败名裂(很多名人在少不更事时都犯有这样的隐私),王贵只好屈服。
在秦桧、张俊和万俟禼的罗织下、岳飞被判处死刑。他的儿子岳云和张宪也被绑赴刑场腰斩。就算&ot;企图重掌兵权&ot;实有其事也罪不致死,因为军人想掌兵权算不上大奸大恶之行。令人痛心的是:除了韩世忠将军外,朝中没有一人为岳飞呼怨。
岳飞最后的罪名是&ot;莫须有&ot;。直到八百年后的今天仍没有人知道这三个字的真实意义。
岳飞临刑那天,杭州城乌云翻滚,天空下起了血雨。
中国几千年历史只出现了两位&ot;军神&ot;:一是西汉帝国的韩信;一是岳飞。岳飞被自己的祖国诬陷身死后,汉民族的战斗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自此步入了被动挨打的噩梦,先后两次整个民族被野蛮民族征服。中国人在野蛮人的统治下当了几个世纪的忘国奴。
下篇
袁崇焕悲歌
一
纪元一六三一年十二月,呼啸的北风卷起漫天的黄沙,在北中国制造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沙尘暴。首都北京的上空灰蒙蒙的,能见度只有几公尺。尽管碰上如此恶劣的天气,京城的市民仍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因为那天京城将要发生足以激动每个平民百姓的重大事件:昨天还是民族英雄的大汉奸卖国贼、辽东战区总司令袁崇焕将被绑赴刑场千刀万剐!尽管那年头的重大事件一个接一个,从努尔哈赤以&ot;七大恨&ot;告天;到陕北安塞县老实本份的农民攻入县城,杀掉朝庭命官几乎每个月都要发生足以影响中国根本的大事,可那些大事离京城的百姓很遥远,今天凌迟袁崇焕则是他们能够亲眼目睹足以大饱眼福的重大事件?!
中国的平民百姓本来就有看杀头的嗜好,能从别人的极度痛苦中感受到莫大的满足和快慰;更何况今天杀的人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大人物,辽东战区总司令可是堂堂一品大员啊!
在几十万看热闹的人群当中,有上千名捧着银元和馒头的老汉拼着老命往前挤,他们家的床上躺着害痨病的儿子,医生说醮有死刑犯热血的馒头治痨病有神效,袁崇焕的鲜血则比普通死刑犯的热血药效要大一千倍,如能吃上一点包管药到病除。到时只要把银元往刽子手的脚下一丢,就可用馒头攒上一点点袁督师的热血。刽子手放出话说袁督师要剐上三天三夜才最后断气,所以有足够的机会让每个痨病鬼能吃上一点他的热血。为了这桩发财的买卖,首都的刽子手为争取杀袁崇焕的机会各显神通,从暗中贿赂到明里大打出手,为此还出了几桩命案。最后的胜利者除了花掉几百两银子外,头上还被同伴用石头砸出了几个大血包。但他认为值得,剐袁崇焕至少可从痨病鬼手中赚上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除去孝敬上司的部分,他自己可净赚至少一千两!因此他的脸上绽出将要发财致富的快乐表情。
人群中最惹眼的还是几千名椤头青式的&ot;爱国青年&ot;,他们对汉奸卖国贼恨入骨髓,恨不能把袁崇焕生吃掉。因此他们也红着脸往前挤,去争抢刽子手掷下的每一块血淋淋的肉,然后痛快地吞下肚去。他们的脸上全绽出&ot;精忠报国&ot;的豪壮表情。
几十万市民在寒冷刺骨的北风中足足等了十多个小时,才远远地望见一队拿着大刀的兵勇鸣锣开道,沿街驱赶闲人,然后在街道两旁齐刷刷地挺立着,有效地把看热闹的市民与通行官轿和刑车的街道分隔开。半个小时后,一大群人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喝道而来,在刑场上临时抬起的高台前停了轿。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急步上前毕恭毕敬地掀开轿帘,一位头戴乌纱、身着紫袍、腰悬玉带的大官缓缓下了轿,然后缓缓走上高台。在长桌后面的一张高靠椅上缓缓落坐这位官员面色凝重,目光冷竣,但观察细致的市民仍发现他的眼角眉梢仍不时绽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懂心理学的人说那是内心喜阅的表情。
这位官员就是掌刑官!今天由他来监督对袁崇焕执行千刀万剐!
掌刑官的出现在人群中引起一阵强烈的骚动,他们知道盼望以久的时刻终于来到了,随后好看的场面会接踵而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刑车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车上是特制的木囚笼,囚笼里站着今天的主角袁崇焕!
袁崇焕的形象很是怕人,眼眶肿得老高,脸上全是焦糊的肌肉,胸脯全脱了皮,露出红赤赤的胸肌,胳肢窝吊下重一公斤的大水泡。明眼人知道那是烧红的铬铁铬的,是酷刑后的九死一生!
袁崇焕的出现在人群中激起了更大的骚动,几十万看客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怒吼,&ot;打倒袁崇焕!&ot;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人们能感觉到脚底下的大地在呐喊中颤动。当袁崇焕的囚车驶近时,人们纷纷把石块、果皮和酒瓶砸向囚车,袁崇焕的头皮很快就被垃圾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