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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他清晰地松了口气。

微微侧首，他不住地打量她。

她低垂着眼帘，鸦翅般的羽睫遮着明眸，依稀可寻那双眼睛含着笑意。

他忽而对她充满好奇：&ldo;笑什么？&rdo;

少女娇俏的脸儿便蓦地一变，笑意尽数敛住，一本正经地看他：&ldo;臣妾原还道自己那日无意中失了仪，让姐夫生气了。现下看来姐夫并未生气，臣妾高兴。&rdo;

话未说完，那硬生生绷住的笑就又溢了出来，几分促狭更衬得她灵动多姿。

他别开目光，不太自然地摇一摇头：&ldo;朕岂会生你的气。&rdo;

&ldo;不会么？&rdo;夏云姒硬绕过去，满含探究地迎上他闪避的视线，&ldo;那姐夫怎么十几日都对臣妾不闻不问。今儿个端午，也不见姐夫赏臣妾个粽子。&rdo;

语中隐有三分娇嗔的意味，他从前从未见过。这便令他心潮翻涌，欣喜若狂。

强定心神，他做出一派严肃：&ldo;倒怪朕了，你明明也十几日不曾到过清凉殿。&rdo;

&ldo;君威不可侵。&rdo;她美眸一翻，语声悠长，&ldo;臣妾只道姐夫生气了，哪里敢去呢？&rdo;

贺玄时眉头微挑：&ldo;这是要求朕哄着你了？&rdo;

她脱口而出：&ldo;哄一下又怎么了……&rdo;

他好一阵恍惚，恍惚间分不清这究竟是妻妹对姐夫的依赖还是嫔妃对皇帝的撩拨。

恍惚之后，他的心有了倾斜，他极力克制、极力告诉自己不可这般自欺欺人，却还是压不住心魔。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想将她搂住。

‐‐他原想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又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刹里硬生生刹住，咬着牙关上移，最终环在了她的肩上。

亲昵，却又不失隐忍的一种姿态。

夏云姒没做挣扎，反是一声低笑，口中道：&ldo;臣妾说笑的！这么大一个人了，哪里还能真要姐夫哄。&rdo;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初时心惊不已，怕她反抗、怕她不高兴，后又一分分定下心，庆幸于她的并不介意。

不是简单的&ldo;庆幸&rdo;，他在这片刻里的心情堪称狂喜。

他自己都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已有那许多妃妾，竟还会为这样简单的接触如此欣喜。

两人这样走了许久。

他说送她回玉竹轩，她知他在有意绕远、有意走得很慢也并不戳穿，只亦步亦趋地与他同行。

如此，这段并不甚远的路，硬生生走了小两刻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