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虽和大嫂很是亲厚,但对这个大伯,她还是敬而远之的。她总觉得他身上有种令人难以靠近的高贵气质在,除非他主动和自己说话,否则的话,柳香对他也是能避则避的,并不会主动去和他说话。
不过这回,在侧头瞧见他一个人孤零零静悄悄坐那边喝茶时,柳香忙说:“大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大嫂的手艺?”
见自己终于被看到了,赵佑樾这才朝那二人望去。继而清雅的面容上缓缓浮起一抹温柔笑意来,搁下杯盏跟着起身,负手踱步走了过来。
“也好。”他说。
柳香还算机智,寻了个机会就立即溜了。
只是走到侯府大门口时,她才忽然想起来,本要是问一问大嫂他们有关侯爷的事的,结果方才给忘了。
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肯定就不会再为了这件事折回去。所以,等到了将军府,晚上丈夫回来,柳香看到自己丈夫时,问起了他来。
赵佑楠和自己父亲同朝为官,是日日能见着他人的。父亲数日来的变化,他自也是看在了眼里。
问过兄长后,他方才得知原因。原来那位侯夫人一心求子,她不但在调养自己身子,同时也寻来各种偏方炖各种汤药喂侯爷喝。
喝完后,二人便毫无节制的行夫妻之事。
她还很年轻,倒还好。但侯爷已年过半百,经不起她那么折腾,所以,不过才月余时间,就已经给作践成了这副模样。
赵佑楠想,他老人家不惑之年得娶二八娇妻,自是宝贝得紧。这些年来,夫妻恩爱,显然也没少造作。而如今,那小郑氏为了尽早得一子,又是可劲索要造作毫无节制,他老人家这具身子,想来是早被挖空了的。
思及此,赵佑楠不免双目中又要流露出厌恶和愤恨来。
到如今,他对这个父亲失望得早已绝望了。若不是老太太还在,他势必是要和他决裂,断绝父子关系的。
小郑氏的心思,他不会不明白。但他明知小郑氏一心求子就是为了和大哥抢世子之位的,他却还宁可亏损自己身子也要去成全小郑氏的愿望,赵佑楠不免要为自己那英年早逝的母亲不值。
正在洗手净面的赵佑楠忽然想到这些,不由恨恨将巾子往面盆里一扔,面上怒不可遏。
柳香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赵佑楠这才回神来,望向妻子道:“倒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他造作胡来,不懂节制,亏了身子而已。”又问,“你今儿去侯府那边,碰到他了?他有没有为难于你?”
柳香摇头:“没有。”
赵佑楠已褪去了一身厚重外袍,只着一身明紫中衣。男人英俊伟岸,一身紫衣更添贵重。
他转身于榻前坐下后,方说:“这些日子就不要去侯府那边了,若和大嫂有话说,差人送了信过去,让她过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