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边若有若无传来一阵抽泣声,焉清现在脑子有些懵,也很乱,让她不及思考那抽泣声从何而来。
莫名其的哭声,加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比浆糊还要烦人,焉清暂时无法理清头绪,她有些暴躁的低吼,“别吵了!”
以她的脾性,倒是少有发火,但如今碰上的事,却让她一改之前的行事…一夕间,骤然巨变的人生,还有莫名的穿越,焉清想破了脑子也没有丝毫头绪,糟乱的心间也难免染上一二分怒意,唯有藉此发泄一下自己那点初来乍到的不安情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人的面容倒是跟她相差不大名字也一样,只是看起来更营养不良,也算是点安慰。
“清儿,是清儿…你醒了吗?”那声音听起来略带嘶哑,明明是轻柔像羽毛一般的轻拂,却因为焉清突然间情绪爆发,收敛了气息,小心翼翼问道。
无可奈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人打搅,焉清耐不住睁开眼,‘嘶嘶’痛楚之音先一步从她口中溢出,若非闭眼时脑子里乱成一团,她也不会忽略了身体上的痛苦,如今疼痛袭来,便犹如排山倒海之势,疯狂浸入焉清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
随后焉清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受控制被慢慢扶起来,有一只不大的手轻拍她的背脊,低喃声,不经阻隔的传入她的耳中:“清儿,再忍忍就好…都是姐姐没用,是姐姐没用,没有照顾好我的清儿……”
那声音似有安抚人心的作用,焉清被她轻拍着,顿然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似乎消去了不少,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上,她总觉得恢复了些,连脑海里那凌乱的记忆碎片也安稳下来。
紊乱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焉祁韵心底的难受却未因此消除,反而如波澜开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能料到她的清儿在陌生的地方,去找二人的吃食,该是有多困难。但以前的焉清忍着,憋着,全往自己肚里咽,她一个跟瞎子没什么两样的残废能知道什么?就算知道,她又能做些什么?!
自怨自责疯狂袭入焉祁韵大脑,些许痛意于她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她不仅没因此觉得痛了,反而有两分快意,无声言笑,直让人觉得冷凄又悲淡!
吴侬软语,低声哼唱,温暖包围心间。焉清觉得心底好受许多,脑子里也开始整理起那些凌乱毫无章法的记忆片段……
原本的焉清是身后女子的妹妹,那女子与焉清是同胞姐妹,名焉祁韵,两人自小没有父亲,与母相依为命。四五岁前的记忆比较模糊,依稀能目睹少许,其中有一段过往是焉清与焉祁韵两人在一个比如今好了百倍的屋中玩耍,由此推断,二人以前的身份不是太差……
脑海中记忆画面如电影般放映,不过清晰度不是很好,画面似乎始终带着些雾气瞧得不是太真切。
直到某一日,一女子突然闯入,慌乱将焉清以及焉祁韵带离了那个不错的房子。而那女子正是焉清和焉祁韵的母亲!
不过单从面貌来看,那女子的年龄委实不像是有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倾城之姿,貌美脱俗,圣洁的气质由内而外,就算是说她不过二十也有人信。
画面再转,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将焉清和焉祁韵带到了如今这村子。不知为何,焉清所有的记忆中似乎少了某一个片段,直觉告诉焉清,原本的那段记忆应该与那女子有关,正是从那消失的片段开始,那女子的情况每年愈下,焉祁韵和焉清两人更是每日悉心照料。
不过两个孩子,之前与那女子生活在一起,哪里知道什么俗物?因那女子生病的原因,焉清,焉祁韵二人这才慢慢学会生活,知道东西是需要钱买的……
但明显那女子带着二个孩子逃离的时候太过慌张,什么也没带,靠着并不富裕的荷包,苟延残喘,过了四五年便去了……
近些年来,家用越来越少,每日一餐稀粥吃得是食不果腹,焉清不忍再看她姐姐的病容之姿,还要为吃食担忧,便擅做主张的去山里寻些野果,碰些运气!
许是上天垂怜,也或是老天听到了焉清的祈求,在山里焉清偶然发现了片小的野果林,不过那里不太安全猛兽偶尔会不时出没,所以甚少有村民主动前去。焉清不同于别人,为了她姐的身子她只能冒险一试。同时那些弱小的小动物自然而然也映入焉清的眼中视野,她年纪虽不大,不过历经她母亲的一事后,倒是早熟了一样,比一般同龄人更显成熟。
村里依山而建,最多的便是干狩猎的人,焉清她母亲在时便少于村里人接触,当初买下这屋子之时,便是吃了不少亏。不过三人势弱,自然不能反驳,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幸好焉清自小还算聪慧,有一次发现了村里的猎户以陷阱诱捕猎物,她便也学着做了些小陷阱,加之村里人也有良善之辈,不忍见她姐弟二人如此凄苦,指导了两句,让她的陷阱也做得有模有样,虽不是日日能够捕上一只,但两姐妹的生活却是因此稍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