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把车帘拉严实之后,寻画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那箱夜明珠是宫中赏赐,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典当了,会惹出来很多事情的……”
“无妨。”舒如绰慵懒的靠在了马车之后,淡声说道:“她们若是想进宫告状,就只管去吧。”
如今皇舅舅去世却秘不发丧,她的皇外祖,也就是当今太上皇已经出来主持朝政了,前朝后宫皆忙乱,哪里有闲心管一箱夜明珠的事情?
而且时光倒流之后,谁还记得二月十四日,她典当过一箱宫中赏赐?
于此同时,玉海阁正对面的茶楼玉茗斋,有人正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玉海阁对面的茶楼之上,一位白衣男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看向不远处倚在檀香木塌上的另一男子,不羁地笑道:
“懂得投桃报李,不错不错,也不枉你谢简凡为了美人,在玉海阁一掷千金。”
谢迟慵懒地倚靠着,原本一派波澜不惊,闻得白衣男子的话,竟是笑了,恍若一潭被风吹皱的春水,压弯了天际的碎玉穹霄:
“没有女人能让我谢简凡一掷千金,今日不过我恰有兴致而已。倒是你,什么女人在你蔚小侯眼中能错的了?”
顿了一顿,谢迟又道:“不过,我可告诫你,她,你动不得。”
“当然当然,舒宁郡主此人,我可不敢动。”那白衣男子合起折扇,用扇骨敲了敲窗柩,扭头看向谢迟,颇有些挤眉弄眼的味道:
“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这位舒宁郡主,就是曾经和你有过婚约的,被你拿来当做借口不成亲的小未婚妻吧?”
第6章谁敢欺负绰绰
闻言,谢迟坐起身来,峰眉微皱,凝眸看向白衣男子,目光却是深邃,深的让人窥不清他的情绪:
“且不说我到底年长了她多少,就以身份而论,我乃大昭行商之人,而她是大辽郡主,这般悬殊的身份,若说有婚约,未免荒谬可笑。”
听见谢迟不容置喙的话,白衣男子有些犹疑:“难不成是我的消息出了问题?可是你十七岁那年,世伯确实为你和一个小姑娘……”
“没有什么确实。”谢迟目似寒潭,抬眸一扫,便有凛然催人折腰的气魄:“我看你蔚行止是太闲,整日盯着我的事情不放,我是不是该给你找些事情?”
“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成?”白衣男子举手做投降状,迅速转移了话题:
“我看那落兴侯和那个萧玉姚狼狈为奸一起入了宫,估计是要去告发,大辽皇帝脾气软,小郡主怕是要吃亏,你谢简凡要不要好人做到底?”
谢迟站起了身,修长如竹的右手抚上了左手手腕,无意识的转动着手腕上有些年头的沉香手串,语气浮浮沉沉:
“不必。大辽皇帝已经死了,只不过秘不发丧罢了,如今宫中主事的,是太上皇。想必……会是一出好戏。”
“这样。”白衣男子漫不经心接了一口,然后瞬间反应过来,惊愕地看着谢迟:“辽朝皇帝死了?!我怎么一丝消息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