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寒蓦地抬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林闻起没有觉察到他的动作,偏头亲了亲他的脸颊,顿了一下,说:“对不起,可我怎么忍得住呢。”
他说罢,又亲了一下。白岁寒从脖子红到他亲过的脸颊,他的眼睫原本垂着,这时却慢慢地掀了起来,像一只优雅地舒展翅膀的黑色蝴蝶。林闻起失神地看着他的眼尾,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陵阳、回你这里来。”
“我回来之后,会最后一次,来找你要一个答案。”他道,“如果到时候,你还是不愿意理我,我就再不来缠着你了。”
他想,这桩风月事将了,只怕最后,落得两地心难全。
白岁寒沉默许久,应他:“好。”
林闻起便缓缓地松了手,要把他从窗台上抱下来,白岁寒却撑住他的双肩,止住了他的动作。他不解地抬头,听白岁寒命令道:“给我道歉。”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他还是说:“抱歉,对不起。嗯……rry”
他还说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字眼,大概是别的语言之中的“对不起”。
白岁寒好像不明显笑了。
林闻起便有些茫然的脸热,仿佛明白了自己的回答很傻。然后他看到白岁寒缓缓抬手,细长的指抵在了他自己的唇角上。林闻起将之视作一种无声的邀请,倾身靠了过去,说他接受邀请。
借着知道林闻起清醒后“不记得”的掩护,白岁寒终于露出了一点动心的端倪。
虽然他也不确定这个“不记得”是真是假。
但是林闻起从来没有骗过他。
那就相信吧。
亲吻总是浮于表面,无法彻底满足彼此想要占有的心。白岁寒隐隐有些察觉,在擦枪走火的前夕把林闻起推开了。
林闻起没有说什么,顺从地停了下来,气息沉重地吻他的长发。
但白岁寒勾住他的手指,低声说:“抬头。”
柔顺的长发从指间慢慢滑落,林闻起的下巴随之被轻轻往上勾起,唇上的触感令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白岁寒的脸。
每次林闻起得到白岁寒的回应时,都会很惊讶。他像是习惯了长期付出,而再也没有想过得到回报的大好人,不期然被终日投喂却依旧冷漠的猫舔了舔手指,就十分受宠若惊。
不清醒,也错愕。
白岁寒的吻像他的人,初时很冷,深则炽热,唇齿间漫溢香气,不知道是青梅酒的甜香还是他本人的味道。林闻起被他主动亲了,一时像突然患了痴呆症,久久地愣在原地,紧接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血气都冲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