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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ldo;您是岩村先生吗？&rdo;本地人流利的英语送进了他的耳际。&ldo;东京来电报了！&rdo;

&ldo;电报……？送到房间来！&rdo;岩村下达命令后，转念一想：说不定这电报写的是些不便叫美奈子知道的内容呢。于是他改口说：&ldo;我去传达室取，不必送来了。&rdo;

岩村也许由于精神作用，在传达室的收据上签字的手指颤抖着。

电报的内容令人感到不快。

拆开国际电报信封，稿纸上用罗马字打的电文。没有发报人署名。

&ldo;盛川经理决定月末卸任。&rdo;单纯由罗马字母罗列的罗马字里，没有汉字那样的象形文字，他揣度意思，很费了些时间。

岩村皱起了眉头。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盛川经理辞职？那么糊涂？在昨天的结婚典礼上，不是刚刚亲眼看见他走红运吗？一定是嫉妒我的幸福，有意这样使坏。

对，一定是那样。岩村强行消除了扑在心头某个角落的不安的阴云。

&ldo;谁来的电报？&rdo;岩村一进屋，美奈子就担心地问。

&ldo;朋友来的贺电。&rdo;

&ldo;让我看看。&rdo;

&ldo;是个坏朋友来的，你不看为好。&rdo;

&ldo;跟我见外呀。&rdo;

&ldo;哪能呢。内容低级下流。&rdo;岩村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美奈子也没有深究。俩人又在继续被电报打断了的柔情。……

即使不去想它也徒劳，因为电文的内容仍然沉重地压在岩村的心头，无法摆脱……

岩村毫不介意似地问美奈子：&ldo;经理，不，爸爸没什么变化吗？&rdo;

&ldo;爸爸？你问的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是说，这个……比方说辞去公司职务什么的啦……&rdo;

&ldo;我爸爸辞职，嘿嘿……&rdo;

&ldo;有什么好乐的？&rdo;

&ldo;告诉你吧，嘿嘿，我那个爸爸根本不会辞去公司职务！他从心底里爱公司。对爸爸来说，公司比母亲、我，比谁都重要啊。星期天在家里，无论如何也不安心，还去上班，好象等不到星期一似的。爸爸似乎和公司结婚了呀。&rdo;

岩村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又是恶作剧。盛川经理不会辞职。可不能因为恶作剧的干扰而一分一秒地丧失一生一度的宝贵时光。岩村在告诫自己。

结束了约一周时间的夏威夷新婚旅行，回到东京，等待岩村夫妇的是盛川卸任的新闻。谁拍的电报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电报不是恶作剧。在基拉韦厄火山和毛伊岛游览时，总是活动在心头的疑念，此刻成为残酷的现实，使岩村茫然若失，一时不知所措。

休完婚假，第一次去公司上班，他首先感到公司里的复杂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在他结婚之前，一直投以羡慕和漾溢着嫉瞋目光的职员，眼里也充满着嘲笑和胜利感。

除极少数同情的目光外，大部分职员的目光分明在说：好景不长，盛川经理被解雇，活该！

原来的一棵高山上的花朵--美奈子也急剧地失去了魅力。女人的美貌之类，毕竟没有什么了不起。有盛川的权力和地位在，美奈子才美丽发光。女人之美加上权力的金光，才形成了足以招惹男人的姿色。女人脱掉华丽外衣后的裸体美，并不足以吸引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