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梁蘅月眼神绕到他面上,声音很淡,“你瘦了。”
谢恂喉结滑了下。
她腰有些酸,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轻轻笑了一声,“殿下不去宫中不去军中,便是为了来臣妇床前干站着的?”
他不置一词。
顿了顿,一阵衣料窸窣的声音,
纤弱莹白的手从里面撩开一侧喜帐,指缝中溢出红纱,
她眉目逐渐在他瞳仁中映出来,鸦色的头发松垮垮挽着,尾部散落在裸着的肩头,最后消失在衣领底下。
领口一看便是临时现拢起来的,因为他的眼神下移,一寸一寸看见了脆弱的锁骨。
在床沿上半跪着,眸子落到他的刀口,“还是说,殿下不喜我已为人妇,打算一并了结了我?”
下一瞬,唇被堵住,
他力道又凶又狠,梁蘅月本就腰酸得难受,此刻没来得及推他,便被他压着躺回床上,
他一手锢住她的两只腕子,扣在头顶,另一只手游走到脚踝,打开,欺身压住她
明明从血泊里淌出来的,身上却没沾染上一丝味道。梁蘅月怔了怔,心里暗骂连血腥气都似乎格外偏袒这人,没想到却被他占了机会,舌尖不容拒绝地顶进她的口中,
被迫软了下来,只好趁他稍稍唤起之时,求饶到:“痛!”
她是真的,腰痛。
谢恂顿住。
目光难得闪烁。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手穿过她的腿后,将她抱坐起来,后腰塞上一只软枕。
呼吸交缠。
梁蘅月偏过头,低着眼睛看向旁边,闷闷道:“你不是在安西城吗,怎么这么快赶回来的。”
他倒没有藏着,大大方方交代道:“安西与京城之间原是山,但若走山中密道,一日便能来回。”
梁蘅月一惊,看着他,“是我们去过的那个?”
他点头。
没想到是这般,她愣了下,一时间觉得世事当真是难料。
误打误撞闯进去的那片怪林,没想到竟成了燕军制胜的关键一招。恐怕余杭和皇后绝对猜不透,明明已经将人“发放”边疆了,是怎么有如天降一般地回来的吧。
只是才感慨不过片刻,她就想到了昏迷之前,余杭的话。
——“他只顾着献媚于圣上,连夜领命出京,却将你一个独自扔在宫里,连求娶你都不求,阿蘅,你真要为他退让至此吗?”
尽管知道余杭意图不轨,却难免不阴阳怪气,
“所以,殿下觉得有密道傍身来去自如,便可尽管把臣妇一个人扔在宫中了,嫁给旁人也无所谓,是吧?”
她有些湿润的唇瓣沾着吮吻过后的绯色,一张一合得很是利落。下一刻,下巴被他把在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