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温声安抚,态度却不容置疑,“无妨,我没事,很快就回去。”
待那一队太监走后。
余杭抬了抬手,像是要证明自己一样,道:“你看,我没有恶意,”他定定看着梁蘅月,劝说道:“宫墙足高两丈,小姐如何爬也是爬不上去的,”
梁蘅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极快看回他。
他倒没有撒谎,这墙她方才亲身爬过了,无论如何也够不到顶。
余杭继续,声音带着蛊惑道:“不若我帮小姐跟戍守宫门的禁军说一声?”
梁蘅月半信半疑,“当真?”
余杭点点头,接着便转身,一副为她引路的样子。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抬腿便要走。
梁蘅月想了想,又抬头最后看了一眼高高的墙头。正是因为她知道,负责此次冬狩安全和戍卫的乃是燕王谢恂。
所以才决定宁可冒险爬墙,也不要面对谢恂。
如今有人愿意替她出面,跟谢恂直接对线,她有什么不能行的呢。
然后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直到身后响起了细微悉簌的脚步声,余杭才放慢了脚步。他嘴角勾起,在二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
才走了几步。
他收敛笑意,重新做出一副庄肃正经的样子,转身扫了一眼莺儿。
然后停下来。
梁蘅月有些发懵,却看着余杭从莺儿手中拿过来那个手炉,然后亲自塞回了她手中。
余杭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笑了笑,便转身继续。
梁蘅月低头跟着。冻僵的指尖逐渐回暖。
夜色昏暗,她努力看了看那个小手炉,却没感到温暖。
是烫手山芋。
三人很快行至西丽门前。
守卫大老远就看见了前头的余杭,眼中一亮,急忙迎上前来,“余大人,不知您有何吩咐?”
梁蘅月在后面听着,撇了撇嘴。
才不过数日,他就从一穷二白的酸探花成了余大人了。可真是好能耐。
余杭用眼角余光往后看了看,神色自若地拱手道:“我有些急事,想出宫一趟。我知道宫规所定,所有宫门酉时便要下钥,只是事发突然,可否麻烦兵爷通融一二?”
“啊这……”守卫挠头,纠结道:“并非我为难大人,只是上头有规定,任何人在酉时以后想要出宫,必然得经过燕王殿下的首肯,我们……”
余杭笑,一点没见恼怒。
下钥后出宫不易。跑这一趟,本就没真指望着能放梁蘅月出去。只不过是一时心动,才……
如今自己心愿满足,她的事,只好“无奈”完不成了。
他回头了看梁蘅月一眼,“是我唐突了,兵爷恪尽职守,实在令我倾佩。至于燕王殿下吗,就不必打扰……”
话还没说完。
守卫忽然看向他的身后,行礼道:“属下见过殿下!”
余杭一顿。
他眼中闪过不敢置信,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