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那一点火星,他都有机会。
原就是他的错。
他的自私,他的懦弱,他的自负,现在的自己,不过自食其果而已。
他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呢?他问自己,回答他的是小区里的蝉鸣。
冬青上了楼,将包丢在沙发上,进了房间打开空调,任绯今天没回来,房间里零散着摆着她的东西。
不过大家已是成年人,总有自己的私生活,即使是好朋友,也应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是冬青觉得与朋友相处的最舒服得状态。
她翻出套睡衣,进了洗漱间。
没过多久,她穿着睡衣,包着头发出来,本已走到沙发前,又想到什么,踱步到房间的窗户边,拉开窗帘。
楼下隐约有个身影,依旧站在原地,他头顶有盏路灯,光线斜铺在一旁的花坛。
她藏在窗户后,看了许久,那人手里的烟,抽完又一根又一根。
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他的脸隔着距离,看不太清。
房间里,空调制冷散着凉意,凉意顺着胳膊钻进她的皮肤里,窗外的热意透过打开着的那扇小小的窗户,直愣愣地扑到她脸上。
冬青跟着站了会,若有所思地迟疑了会,抬手,关上窗户,回头踅到客厅,端起茶几上的凉白开,灌了口。
晚上的酒是新酒,即使喝得不多,喉咙总觉得干干的,一杯水灌下去,舒服了不少。
她弯腰从包里拿出手机,解开屏幕,看到了近二十个未接来电,来自于同一个人。
是裴即白的电话。
而他在楼下,只字不提,大概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会来她家楼下的吧。
她点开未接来电,一个一个划过,从她挂电话之后的半小时,到俩小时,再到每半小时,再到最后的每十分钟。
冬青轻轻叹了口气,她的手机,只要是在工作的时候,都是静音的状态。
其一是因为,她不是做销售的,不需要二十四小时待机,其二是最近公司的会议太多了,她调了静音就会忘记调回来。
她捏着手机,走回卧室的窗户边,点开微信,99+微信,一条通讯录。
99+没什么意外,都是工作和其他琐事,那一条通讯录大概是条好友申请。
冬青没理会,手指在通讯录好友上往下滑,停留在裴即白的名字上。
他好像换了头像,一张黑色的背景,上面有卡通的半轮弯月。
她点开他的头上,手指在聊天窗口点开,迟疑了会,缓缓打了几个字:
「早些回去吧!」
没有第一时间发送出去,绿色的光标,在这行字上,一闪一闪。
她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盯着手机聊天窗口的背景,蹬掉鞋子,半躺在床上。
退出聊天框,她点开通讯录,有一个好友申请。
备注很简单,只有三个字:陈楠钦。
冬青愣神,不懂这人加他的意思是什么。
她点击“通过”,界面自动跳到他的聊天窗口。
那头显示着:正在输入。。。
没过多久,一行字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