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走到燃气罩旁,抬手取下削皮刀,从案板上拿过已经洗干净的红薯:“你以前是不会做这些的。”
有年生日,他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那段时日,她深受偶像剧的侵害,张口就要他给她下碗长寿面。
他当时面部表情很丰富,却还是答应了。
晚上他偷偷叫她出来,在楼道间捧着碗面给她,那味道其实说不上太好。
她也没给面子,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直言道,好咸。
他面上当时悻悻然,指了指埋在汤里的鸡蛋说,要不把鸡蛋吃了?
冬青看着那个略带焦黄的鸡蛋,问他吃完他晚上会不会拉肚子。
裴即白夺了碗就往楼上走,冬青不怕死的在他身后喊,这才不算生日礼物。
他一脚踩上抬脚,原本还气着,看到冬青的脸,气又消了,只无奈地说,知道了。
后来他又做了好几次,味道都不太好,因为太难吃,那记忆驻扎在她脑海里。
“那是以前了,”裴即白随着冬青的动作,取下悬挂在墙上那个剩下的削皮刀,站在垃圾桶旁,“在国外学的。”
“很辛苦吗?”冬青问的是他在国外的日子。
异国他乡,应当是很辛苦的,裴即白从小就是个话少的人,也不会主动交朋友。
可人又是群居动物,是惧怕孤单的。
“还行吧。”裴即白没有多说,略带敷衍地回答了三个字。
冬青猜想他那段日子,过的并不开心。
“为什么?”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裴即白将手里的土豆,去皮干净,站在料理台前,拿起任绯丢在一旁的道:“嗯?”
“为什么会出国读书呢?不是都已经保研了吗?”他保研的消息,是她工作好几年后,从林清口里得知的。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想逃避,你信吗?”裴即白的声音很轻,夹带着某种情绪,冬青没来得及捕捉,那么情绪已经消失。
她手上的动作用力,红薯被她刮断,砸进洗碗池里,发出“咚”的声音。
裴即白探身过来,从洗碗盆里捡起那半节红薯,又从她手上拿过剩下的半节。
“我爸和我妈那段时间,感情不是很好,”他避重就轻,“因为我的缘故,他们总是吵得不可开交,我想着,也许我走了,他们会消停会。”
那段时间,冯雅淑和裴栋因为他出国的问题,僵持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