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正弯腰收拾牌,听到这话,没觉着异常,她将牌拢到一堆,左右梳理:“你想睡就睡呗,”又想到什么,抬头“那你朋友呢?跟你一起睡吗?”
一旁明显已经困到不行的李迄,听到自己的名字,骤然抬手,沉默了几秒,大概是在消化冬青的话,过半晌才反应过来:“都行,我没问题的。”
林谙寻衅地瞪了眼裴即白,那知裴即白连眼风都没扫他,起身告辞:“那我先走了。”
冬青完全直起腰,将扑克牌放进牌盒里,仰头使唤林谙:“林谙,你送下吧。”
林谙往房里走:“大男人,不用送了吧。”
冬青叹口气:“那行吧,我送吧。”
走到门口的林谙转身,嘴张开,刚想说话,厨房的任绯高喊:“林谙,过来啊,下水道堵了。”
一个打岔间,冬青已经换好鞋,拿过鞋柜上的钥匙,林谙尝试着李迄救急,没料到李迄早几分钟前就进了厕所洗漱。
任绯还在厨房喊着:“林谙,你是不是把火锅油倒洗碗盆里了,全堵了,我的妈呀,快来啊。”
已经换好鞋的裴即白动了,对冬青说:“我去弄吧。”
冬青开门,回头:“不用了,我送你到楼下,你开车来的吗?”
林谙急忙进厨房,裴即白跟在冬青身后:“没有,车停你公司那边了,坐地铁来的。”
冬青暗自思量,这也就不难解释他来的快的原因,晚高峰确实是堵车。
冬青迈步出去,想象了下他在地铁里变成罐头的样子,有些想笑。
裴即白大概是见她面露笑意,侧目看向她,问:“笑什么。”
“想象不到你挤地铁的样子。”冬青解释。
“以前不也跟你一起挤公交。”裴即白对此觉得没什么奇怪,回答道。
冬青摇头:“不一样的,那是很久以前的。”
“没什么不一样的。”裴即白这句话像是回答她,又像是在解释什么。
冬青沉默,不知如何接话,摁下电梯,
凌晨的电梯来的很快,停在他们面前,裴即白先一步走进去,与冬青对视,劝道:“你回去吧,太晚了,不用下去了。”
冬青跟着走进去,无所谓地说:“没几步路,我送送你吧,这是做主人的礼貌。”
她摁下一楼,裴即白没再坚持,一路没停直至一楼。
冬青步子慢,裴即白走在前面,俩人之间的距离差的并不远。
路灯把裴即白的影子拉得老长,冬青故意放缓速度,偷偷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好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