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挥拳又打在了李瑞锋的另一边脸上,他带着鄙夷又兴奋的笑容,又接了一个上勾拳,李瑞锋至始至终都没有还手,门口的人见了一边说着疯子是真不行了一边响起喝彩的声音大喊着尧哥你今后就是我们的老大。李瑞锋的位置在教室最后一排,教室里一部分人当做没看见事不关己,另一部分围在后面有的看戏有的愤怒,看不下去的男同学拍了拍同样围在旁边的赵炫,“炫儿,你不去帮疯子?”赵炫想了想,“我可能得去帮帮魏尧。”男同学惊了,“什么?”没等赵炫回答,魏尧挥在空中的手就被握住,他用了浑身的力气挥这一拳,但却被轻而易举地拦住了,他心里一怔,下意识就想抽回手,但那握着他拳头的力道大得像是铁钳一般,魏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朝前面袭去,但就在此时,一记重拳从正前方直直地冲来,死死地打在了魏尧的脸中央,他瞬间往后仰了过去,嘴里的泡泡糖被打掉,鼻子里有温热的液体飞溅了出来,他看见了教室的天花板,还没回过神来,一张大手便擒住了他的脸,只听砰地一声,他的脑袋被重重地按在了地上。教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魏尧趴在地上,脑袋里传来的眩晕感让他暂时动弹不了,李瑞锋放开手,面无表情地起身,接着抬起脚踩着魏尧的后背朝自己的座位走过去,弯腰开始捡书,魏尧从地上爬了起来,屈辱的感觉让他眦目欲裂,他朝背对着他捡书的李瑞锋又冲了过去,这一次,他的头被李瑞锋按在了桌面上,刚才他用脚踩过的地方。鼻血一股一股地落在上面,他本来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李瑞锋,但是现在被羞辱的换成了他,魏尧挣扎着,咬牙切齿地道:“草你妈的放开老子……疯子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魏尧的声音不大,但全教室包括外面的人也能听见,他们也都听说了这两天的传闻,这时候围观的人问道:“疯子你真喜欢男的吗?”李瑞锋侧头看他们,冷冷地道:“不喜欢。”接着他放开了按着魏尧脑袋的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开那张接吻的照片,把它举到身前对着围观的一圈人,伸出手在屏幕上点了点周梓瑛,眼神微暗,语气冷淡,“老子只喜欢这个逼。”上课铃响了以后人就陆陆续续地散了,那张照片不少人看过,但毕竟是从二中传过来的,十八中除了十一中之外,最厌恶的就是和他们在同一条街上的二中,照片上那个长得很他妈牛逼的人他们不知道是谁也不关心,更何况有些脑子不好的人压根就没认出来另一个是李瑞锋,但就算觉得恶心,李瑞锋不是轻易就能惹得起的,比起是不是同性恋,他们更想知道疯子到底是不是金盆洗手了。最惨的是魏尧,上课铃响了以后李瑞锋也没放他走,要让他把桌子上的血舔干净才放过他,魏尧觉得操蛋极了,李瑞锋见他不动已经有了要把他的头再按上去的动作,这时候赵炫就上场了,去后面的墙上拿了个沾湿的抹布塞到魏尧手里,魏尧极其不情愿地擦完了桌子,冲李瑞锋竖了个中指然后跑了。他走之后赵炫对之前那个男同学说:“你看看,我就说我要去救魏尧吧。”放学之后李瑞锋去找宋宽补了一个小时的课,宁城的中学是从高二开始上晚自习,高三多上一个小时的晚自习,赵炫还没放学就跑了,别说一个小时,就连在学校多呆一秒他都会浑身难受。李瑞锋从教学楼出来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他走出校门,朝回家的方向走,走着走着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他,于是他换了一条路,走到了人多,商店也多的中央大道上,还去了几个道路狭窄的菜市场里转了几圈,等到终于把尾巴甩掉他才走出来。
不是炫儿的那个保镖曹哥,也不是那个金头发的外国人,李瑞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迈开步子朝五金店的方向跑了起来,刚跑过一个拐角就看见无人的街道上站着一个高大的、带着黑色鸭舌帽的人,是刚才跟踪他的人,李瑞锋瞬间停住了脚步,眼睛盯住前面的人神色冰冷地往后慢慢退开,见那个人没有动作,他立刻就要跑,却在转身的那一霎他的脑袋后面伸出来一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他的口鼻瞬间被什么捂住,一股巨大的刺激性味道钻了进来,李瑞锋拼命挣扎着,但意识逐渐在挣扎中模糊。他在闭眼的前一刻看见前面的人朝他走了过来,被鸭舌帽遮住的脸也变得熟悉起来。竟然是毛煦。李瑞锋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他睁开双眼时下意识动了起来,但身上立刻就传来被束缚的感觉,他忽地剧烈挣扎了起来,他整个人倒在什么地方,感觉自己的脸贴着冰凉潮湿的地面,手和脚都被绑得很紧,嘴也被贴着布,李瑞锋渐渐停止了挣扎,在逐渐飙升的心跳中深吸了两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到能重新听见自己有规律的心跳声,眼睛也稍微适应了黑暗,他才慢慢地环视四周。前方传来微弱的光亮,他倒着的正前方有一扇不大也不小的窗户,这个窗户很破,玻璃碎了一半,但他借着月光看见了窗外,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外面有一半蜿蜒起伏的黑块,离窗户很远,像是一座山的山腰,在他醒来的时候也闻见了很大的霉味和夏季夜晚树木的潮味。老城区南街的尽头有座野山,坐落在区界线上,往南走绕过这座山就是除新北区以外的另一个发达经济区,这座山有处观景台,位置不到半山腰处,除此之外,山上的其他地方都被拦了起来,因为前些年有人爬山摔下去,从那以后,政府就禁止民众进入了。李瑞锋收回目光朝里面看,四周都是水泥墙,角落里还放着几根落满灰的木料,像是烂尾或者已经荒废的建筑,窗外传来模糊的虫鸣声,李瑞锋用肩膀撑着地面坐了起来,但就在这时,侧壁上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丝昏暗的光亮照了进来。“煦哥,那小子醒了。”“带过来。”话落,李瑞锋就被两个黑社会模样的人抓着带出了门,门外是另一个室内,比刚才呆的房间要大两倍之多,只是侧面朝外的墙上没有窗户,整面墙是落地打通的,连着外面的路,漆黑的森林一览无余。墙上只有一个亮着黄光的灯泡,很昏暗但足够看清周围,七八个黑社会模样的人靠在墙壁上围成一个半圈,中央的空地上放着张椅子,上面绑着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的血和淤青,李瑞锋看见他后反应忽然激烈了起来,他的嘴被封着,只能冲着椅子上的人发出呜咽声,他眦着目,表情凶狠,椅子上气息微弱的男人听见了声音,转头看去,看见被绑着的人后大声喊道:“锋子!”李瑞锋死盯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