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的公公已经走了,诸位姐妹快起来吧。”清娇出声提醒。
众人这时才迟迟地反应过来,扶着自家丫鬟们起了身,脸上都是难掩的震惊。
谭细姐面色错愕,神色复杂地看了清娇一眼,随后便稳了惊色,最先福身道贺,“恭喜魏良人晋位之喜。”
旁边的林细姐见状也忙跟着福身道喜,娇稚的脸蛋上还带着些羡慕和懊悔。
清娇弯了弯黛眉,上前亲自扶起了谭细姐,“谭姐姐不必多礼,林妹妹也快请起吧。”
谭细姐起身后,斜了眼杵旁边脸色胡良人和童筱两人难看的脸色,不禁凉笑,嗤讽道,“胡良人和童细姐怎么不向魏良人道贺?”
童筱嫉妒得双眼泛红,死死盯着清娇,丫鬟的手都被她掐得指甲深嵌。
这丫鬟也可怜,疼得脸都白了,却叫也不敢叫。
清娇瞧见了这一幕黛眉轻蹙,对上童筱嫉恨不甘的目光,凉凉警告,“童妹妹这般是何意?可是不满我晋位?”
童筱死死瞪着她,浑身气抖愤恼,却还是咬着牙松开了婢子扶着她的手,搭到身前福身屈膝,“妾不敢,妾恭贺魏良人晋位之喜。”
清娇却已将目光挪向了胡氏,轻笑着问道,“胡良人方才还句句不离‘以下犯上’,怎么现在反倒不说了?是胡良人方才在故意针对我吗?”
胡良人紧紧攥着手中绣帕,对上清娇的杏眸,美艳面容上的阴鸷惊怒难掩,嘴角微微抽搐,却仍努力保持着体面的淡笑,“怎会、怎会……”
谭细姐看了一眼软笑不急的小姑娘,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对胡良人道,“胡良人‘怎会’什么?您刚刚对魏娘子可是好大的气势呢,怎么这会儿变了个脸似的?”
一语双关的讽刺,顿时让胡良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谭细姐见她无话可说,冷笑道,“胡良人,方才魏良人对您的以下犯上,妾是没瞧出来,妾倒是瞧出了您故意针对魏良人,善妒弄权。”
“谭氏,你在搬弄什么口舌!”胡良人脸色一沉,瞪了谭细姐开口怒斥,紧接着不等谭细姐再说什么,她便一个厉目扫向了童筱,
“童氏以下犯上,对魏良人不敬,本姬眼里可见不得这等坏了尊卑的行为,来人,拖下去在石子路上罚跪半个时辰,以儆效尤!”
童筱一听,错愕地看向胡良人,怒目圆瞪,
“胡良人好大的架子,本细姐深受殿下宠爱,方才殿下才命人来传本细姐午后去前院给殿下侍墨,你们这些狗奴才岂敢来动我!胡良人,你什么时候见上殿下一面,再来处置本细姐吧!”
被童筱这气势汹汹地一喝,胡良人院里的果然不敢上前了。
胡良人见状更是气得秀面愠怒,厉声呵斥。
清娇看着这两人狗咬狗,朝谭细姐弯眉一笑。
谭细姐还是会说话的,三两句就架起了胡良人,逼她不得不强行处置了童筱。
谭细姐对上小姑娘的目光,笑盈盈地颔了首,唇勾深笑,示意都是清娇的主意好。
清娇摇着团扇,与谭细姐乐得看戏,小姑娘听着童筱底气十足的威胁叫板,不禁感叹她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