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余晚晴提到了余太后,萧翀这才多说了一句:&ldo;吕才人之事,朕今日已是敲打过她,她接下来应该会安分一段时日。&rdo;
顿了顿,他看了余晚晴一眼,语气很淡却又仿佛别有意味:&ldo;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rdo;
余晚晴的家世也称得上显赫,虽然平时傻白甜了一些,但她对于一些事情敏感性还是有的。所以,听到皇帝这话,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以后会动她。
这就好比是皇帝派姚阁老将那些所谓的密信送去慈恩宫给余太后,难不成皇帝真就对余太后一片孝心,敬爱不疑?不过是因为他另有打算,暂时还不打算动手罢了。
至于林贵妃,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可是他的后宫里需要一个&ldo;备受恩宠&rdo;的林贵妃;他的前朝也需要一个&ldo;忠心耿耿&rdo;的林大将军。所以,他暂时还不打算动林贵妃‐‐反正只是个贵妃又不是皇后,废立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还能时不时的拿皇后的位置来吊着林家,让人出力又出工。
余晚晴:老古董的话果然是对的,成年人的世界真的是残酷又黑暗。像是ljj这种easy模式,明面上看着好像都没啥问题,一深入去想,那简直是e
怀着对于渣渣高山仰止的复杂心情,余晚晴的声气不觉也小了许多:&ldo;那我呢?要是她一时气不过,对我下手怎么办?&rdo;
萧翀看上去很稳得住,反问道:&ldo;你不还没事么?&rdo;
所以,你这是要等我坟头长草,才算有事?!
余晚晴气得咬牙,忍着吐血的冲动问他:&ldo;就,没有别的办法了?&rdo;
萧翀眉梢微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中若有深意:&ldo;看你表现吧。&rdo;
余晚晴茫茫然的与他对视着,瞳仁乌黑滚圆,面上犹有几分迟疑,以她贫瘠的智商自然也不是很懂萧翀所谓的&ldo;表现&rdo;是什么意思。
萧翀很有耐心,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片刻后,余晚晴忽的就福至心灵,眨巴了下水润润的杏眸,眸子一时间也跟着亮了起来。
只见她抬手拊掌,兴冲冲的道:&ldo;我知道了!&rdo;
萧翀保持着淡定姿态,心里却颇有几分期待:终于知道求朕了?
紧接着,他就听见了余晚晴欢欢喜喜的声音:&ldo;要不,我给你做顿晚膳吧?&rdo;
萧翀:&ldo;&rdo;
见萧翀并不应声,不置可否的样子,余晚晴秀气的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一双杏眸也是瞪得大大的,雪颊微鼓,气鼓鼓的模样。不过,看在自己小命垂危的份上,余晚晴还是主动让步,试探着道:&ldo;要是,你觉得一顿少的话,我可以多做几顿的!&rdo;
萧翀还是:&ldo;&rdo;
沉默片刻,顶着余晚晴眼巴巴、水汪汪的目光,萧翀只得点了点头,随即又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他还真是自找的‐‐就余晚晴这脑子,能有什么值得人期待的?
眼见着萧翀点头应允,余晚晴心下亦是放松许多,不禁又自卖自夸道:&ldo;对了,我最近闲着也是闲着,还发明了好几样新菜,看着都很不错。你一定会喜欢哒&rdo;
看着天真烂漫的余晚晴,萧翀沉默片刻,又抬眼看了看外头天色,索性拂袖摆手,赶人道:&ldo;不是说做晚膳么,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去吧!&rdo;
余晚晴素是个得寸进尺的性子,见状反倒不急着走了:&ldo;这个又不急。不如,我们先商量下晚膳的食单?&rdo;
萧翀才不吃她这一套,讽刺道:&ldo;你以为朕和你一样,整日闲着没事做么?&rdo;
亲自跑一趟瑞庆宫,把余晚晴这个惹祸精从瑞庆宫这是非地提溜出来,对他来说已经是很浪费时间了。
没了生死危机,话又差不多说开了,最重要的是:萧翀现下穿着帝王常服,腰间也没配剑,余晚晴自然不怕他。
所以,哪怕萧翀这头冷嘲热讽,余晚晴嘴里还是撒娇般的嘟囔:&ldo;这又费不了多少时间!&rdo;
半刻钟后,余晚晴先往御案那头去了,萧翀则是冷着脸跟在她身后。
紫檀御案宽大整齐,铺着一层玄黑底金绣龙纹的垫子,尊贵且低调。而御案上,砚台、笔洗、玉镇纸等物事皆是齐备,左手边还有一摞萧翀没批好的折子,右侧一角甚至还摆着&ldo;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rdo;的玉玺。
若是旁人看着这帝王御案,想着它所承载的无上皇权,便是不被镇住也要生出敬畏之心。
余晚晴却是心宽无比,她想着反正萧翀也在,自是没什么顾忌,绕过御案后那座赤金九龙椅,径自抽了一张雪白细腻的笺纸出来,又捡了一支大小还算顺手的笔,摆玉砚、蘸墨汁,略作思忖,转头与萧翀商量道:&ldo;你喜欢花雕么?我前段时间正好琢磨出了一道花雕醉乳鸽,酒香肉嫩,很是美味呢&rdo;
萧翀素来挑三拣四,这回也是一样,万事都先挑毛病:&ldo;为何要用花雕?朕记着御膳房多用玉泉酒。&rdo;
玉泉素有天下第一泉的美誉,宫中贵人用水也多爱玉泉水。每年春秋两季,宫中都会取玉泉之水,配之以糯米、淮曲、豆曲、花椒、酵母、箬竹叶、芝麻,酿造玉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