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错了,同志们……今天又只有一章了,明早我试着再更一章吧
震惊地望着怀中的丰明,司南佩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左胸被子弹打穿还仍旧能够像现在这般活着。他的呼吸虽然困难,但却并不像一个将死之人那样进气多出气少。
丰明咳出了一口血,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胸,便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唔,看来是伤着肺叶了,不过没问题,小伤罢了。”
“丰兄,你……没有搞错吧?只伤着了肺叶?可那个位置是……”司南佩愣愣地看着丰明,一时之间连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丰明笑了,虽然笑得很勉强,而且脸上的肌肉明显在抽搐着,但他还是笑了:“我和别人不一样,心脏……是长在右边的。”
司南佩吃了一惊:“右边?”
丰明点了点头,他得意道:“我这独特的身体可是救了我许多次命。从松江府出发开始,一路之上我这左胸被土著,被异国士兵,被海盗击中过无数次,可这右胸就偏偏完好无损,或许我真该感谢那些人箭法枪法的精准。可以说,我最怕的反而是射偏了的箭¥≧,。对了,川公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呢。而且他还开玩笑说,我将来必成大器……哈哈,我这都快到而立之年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哪来成大器的迹象!这话也就是在安慰我。”说完话的时候,他又咳出了两口鲜血。
司南佩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丰兄,凭你现在现在处事不惊的样子,将来也必然会做下一番大事业的。”
“但是,但是司兄你可得快点给我找个医生过来,否则我就真得死在这里了。”丰明虚弱地闭上了眼睛,“要是感染了在这欧吉尼亚也没啥好办法吧?”
司南佩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两个人说的话,这里可是没人能听懂,包括巴蒂斯特在内。
“医生,弗朗西斯科总督,他需要一个医生。”司南佩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那就是把这事交给地头蛇来负责。
“医生……这位特使先生他……”弗朗西斯科总督长大了嘴巴,有些惊讶,“我们这里没有医生或者牧师能够救治这种伤势啊……”
“他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总督先生!”司南佩真的有点无奈了,为什么人的反应都这么慢……不过确实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神奇,根本没有几个人会想到那去,连司南佩本人也没反应过来!
“右边?”弗朗西斯科总督终于明白了过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使唤自己的侍者冲出了总督府找医生去了。在这个年代里,医生还是种稀有职业,在这总督府里,也并没有一个专业的医生。
“司,他……”特丽莎跑到了丰明的身前,俯下身来倾听他的心跳,“真的是在右边的……”
“你们,真的没必要这样好奇啊……”丰明感觉到有人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再次笑了。
在见到分明之前,司南佩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关二爷刮骨疗伤的故事是真实存在过的,可是现在,他却有点相信了,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把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当做饴糖般甘甜的美食吞咽下去,不仅不觉苦,反而觉着甜……
……
克里斯蒂娜端着枪,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克莱芒老人:“你这点伎俩骗不过我,想激发我的同情心?没门!哼,你当我不知道教士都是多么富裕的一群人吗?那个刚死在瘟疫里的帕黎主教,就有上万里弗尔……像你这样名望甚高的老人,还不至于穷到吃黑面包吧?而且你要是真的只吃黑面包,还随身带着白面包干什么!”
克莱芒老人的笑容一如之前那般和煦,不带丝毫情感上的波动:“孩子,我又什么时候说我只吃黑面包了?”
“无论你怎么做,不都是为了哄骗我吗?”克里斯蒂娜固执地与克莱芒老人保持言语上的距离。
“说实话,我确实不喜欢吃这种东西。而且我都这个岁数的人了,如果整天像那些苦修士一般作践自己,可早就该往生天堂了。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因为没少大吃大喝,患上了一些富贵人家才会有的病,因此不得不少吃一些白面包,看来倒是让你误会了。”克莱芒老人艰难地撕咬下了一块面包,慢慢咀嚼吞咽过后,方才又慢悠悠地说道,“我不能多吃甜食的。”
“……”克里斯蒂娜沉默不语。过了半晌,她略显迟疑的询问,“糖尿病?”
“哦,这倒是个挺新奇的说法,是哪里的医生行会新发明出来的单词?”克莱芒老人想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倒是挺贴切的。我的尿确实有股甜味……”
克里斯蒂娜脸上的表情异常难看:“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尿是甜的?你尝过?”
“那倒不是,不过我有个老朋友他一不小心可是尝过呢。”说到这里,克莱芒老人哈哈大笑,平静如他也显得相当开心,“他叫塞西里奥,是个加勒多尼亚人。和我是在圣战战场上认识的。当时,我已经出家当了修士,他却还是一名骑士。不过我们住在一间营帐里。有一天,在一场庆功宴上他喝醉归来,迷迷糊糊地就端起我床底下的尿壶喝了起来。一边和还一边说好甜。不过在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我没告诉他这件事。”
“想不到他还有这种臭事……不过,为什么,为什么你没告诉他?”克里斯蒂娜挑了挑眉毛。
“因为他知道了以后肯定会悲痛的以头撞墙啊,还不如不知道。”克莱芒老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克里斯蒂娜再次沉默了。
“你看,人生就是有那么多不如意,对吧,有些事情是可以通过人力改变的,而有些事情,你想去改变却千难万难。”克莱芒老人吞咽下最后一块面包,然后喝了一点水,“我也曾经想过,如果我没有患上这种病症,如果我的儿子没有……嗯,不多说了。总之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这不过就是上帝对你我的考验而已,无论怎么活,开心亦或是痛苦,同样都是一辈子,道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如果到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一辈子都在执着于无谓的伤痛,那可就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