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贵族们的顺位在法理上是多么靠后,可是第一继承人于格死了。既然于格死了,那么他们自然拥有觊觎王位的权力——哪怕现在于格身上剩下的,只是一个阿基坦的继承人的头衔。
这已经足够诱惑。
虽然在亨利的铁腕之下贵族们的势力已经得到了极大程度的削弱,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贵族们仍旧拥有着莫大的势力,这种势力不仅体现在明面上,更体现在了传统和人们的意思上。
更何况,原本紧紧跟随在国王身边,被外人称之为国王派贵族的家伙,可没有得到丝毫的削弱……他们过去可能是国王的亲密战友和助手,现在却可能是司南佩和特丽莎的敌人。
司南佩并不想当什么国王或者亲王,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能对王位弃之不顾,就算他能,特丽莎也不能:“那是父亲所最珍视的东西,我怎么可以让它落在别人的手上?我不可能辜负我父亲的期待。”
这就是特丽莎的意见——她从骨子里来讲,可也是个贵族大小姐。
“我明白了,殿下,那么,我会放手去做的。”司南佩这样回应自己的未婚妻。
没错,现在司南佩的身份,已经由特丽莎见不得光的情人变成了正大光明的未婚夫,因为%,教皇已经为他施洗,确认了他礼天教徒的身份,而亨利,则在当众宣布了特丽莎是他的女儿并且是他财产的继承人之后,又用司南佩为卡佩作出了莫大贡献为理由。将马斯阿克港作为礼物送给了他,并且为他和特丽莎举行了订婚仪式——也就是说,现在的司南佩。在除了身上那个天朝的贵族头衔之外,正式成为了卡佩的贵族。
不过这并不代表特丽莎成为了大家公认的王位继承人——财产继承人和王位继承人是两个概念。
女性没有继承权,这是法律上规定了的,想要压制贵族们改变这一点十分困难,最起码不是当下立马就能完成的。
司南佩需要拉拢一批贵族。
不过有人找上了门来,是福莱索瓦伯爵和特里安伯爵。
特里安伯爵本来就算是奥弗涅女公爵的附庸,又完全没有继承王位的法理依据。所以他找上门来司南佩并不意外,可福莱索瓦伯爵也跟随着特里安伯爵一起到来却让他有些吃惊了。
“哟,恭喜你了啊。马斯阿克伯爵。”一见面,比较能说会道的福莱索瓦就大声笑道。】
司南佩稍微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马斯阿克伯爵指的是自己。
“您这么称呼我真是太不习惯了,您还事继续叫我司就好了。”司南佩笑道。
“那好,司。我们两个今天来找你。是想明明白白的问你。对王位有没有想法?”福莱索瓦开门见山。
“我说没有你们能够相信吗?”司南佩反问了一句。
回应他的自然是摇头的动作。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这不就结了。你们是来劝进的还是来劝退的?”
“当然是劝进的。”福莱索瓦瞅了瞅周围,压低了声音说道,“根据可靠消息,爱德华在国内剿灭叛乱的时候,死掉了……我们需要一个最名正言顺的人来统合我们的战斗力趁机北进……不能让那些势均力敌的贵族们搞内耗了。”
“爱……爱德华死掉了?”司南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年是王储们的倒霉年吗?怎么那么多死掉的可怜人?!
司南佩在脑海中回想着爱德华的音容笑貌,竟然生出了一丝惋惜的感觉来。虽然与于格完全不同,不过他的身上。却同样充满了人格魅力——那是一种带着一点妖邪感的奇特魅力,较之于格的硬朗风格不遑多让。
“那……那克里斯蒂娜呢?就是爱德华身边的那位女巫!”司南佩着急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可是他的后代啊……不知不觉间。司南佩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她没事。根据我们的情报,爱德华回加勒多尼亚本岛镇压叛乱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他的妹妹和那位尖耳朵的女巫。”福莱索瓦回答道。
“那就好。”司南佩长出了一口气,“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才说到了北进?”
“没错,北进。”福莱索瓦点头,“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不能因为那些蠢蠢欲动目光短浅的家伙们就放弃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否则我们有可能一辈子也没法回到我们的故乡了。”
司南佩沉默了,他口中的故乡,指的是帕黎平原吗?
“可是我和特丽莎,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名正言顺,特丽莎她是女性倒还罢了,还是个私生女,而我又有一个异邦人的身份,如果你想让我们来统合那些贵族,只会引发更大的反对浪潮。”司南佩相当无奈。这次,不是他不愿意去做,而是没法去做了。
“司先生,我想你有点局限住了自己的思路,只要女公爵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儿,那么……我们自然就有了一个新的主心骨。”特里安伯爵插话道。
“如果……是个男孩儿吗?”司南佩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确实,如果特丽莎生下了一个男孩,那么这是相当有利的。他既不像特丽莎那样受到1性别的困扰,也不像司南佩本身这样身份尴尬。
不过,这太看天意了。
“如果,是个女孩儿的话怎么办?”司南佩有些无奈。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他可一点也没有性别歧视的想法,他并不讨厌自己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但是面前的情况令他压力山大。
“如果不是男孩儿的话,那么就只有拜托女公爵殿下再生一个了,不过当下我们必须尽快组织进军,最好是能把这些王位继承矛盾先压下来。”福莱索瓦咬着牙,“我们必须先拿回北方!”
“……”司南佩深吸了一口气。
对于福莱索瓦来说,拿回北方是必须的要务,对他司南佩而言,可同样也是一个转移内部矛盾的好方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