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见战狂澜黑色脸得吓人,明知故问道:“皇上,您脸色怎么了?香囊不好看么?”
“很好看。”战狂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很好,敢给他的王后送这种东西,这个战廷风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香囊的样式很普通,散发的香气也是宫里常见的类型,此时却成了御书房里最受关注的物件。
周遭的宫人们全都大气也不敢出,个个在心里担忧能不能活过今日。
慕九歌目的达到,胆子是越发大了,她当着战狂澜的面拿起香囊把玩:“我也这么觉得。”
“是么?”战狂澜盯着她故作无辜的脸,忽然感觉难以忍受,厉声道,“放下。”
他声音不高,但其中隐含的杀气足以让识时务的人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慕九歌是装傻不是真傻,她在心中窃喜够了,便不耐烦的把香囊一甩:“放下就放下,我本来也不喜欢,给你!”
话音落下,香囊被她轻飘飘的扔到了战狂澜身上。
这下子,担忧的就不只是宫人们了,就连来讨论朝堂大事的臣子们都开始害怕了。
完了!现在该怎么办?!早上离家的时候可还没有跟家里人交代好后事啊,大家全都欲哭无泪。
战狂澜忍住当众将这个女人掐着脖子拎起来的冲动,捡起香囊道:“给我把战廷风叫来。”
“喏。”领班的太监片刻不敢耽搁,忙不迭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在场的大臣中有受过太后和战廷风恩惠的,小心翼翼的劝谏道:“陛下,臣以为这件事还是应该从长计议。”
说着,他悄悄的用余光打量了慕九歌一眼,见她打扮的倒是干净利落,表情却是一味的就知道傻乐,理所当然的以为她还跟之前一样痴傻。
臣子丝毫没把慕九歌放在眼里的说到:“依王后的性子看,这件事说不定还有待商榷。”
御书房里静得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战狂澜的冷笑打破了沉默:“爱卿,你是觉得朕看事情还没有你透彻是么?”
这话冷飕飕的让人想要发抖,一瞬间,在场的大臣们都想起了他十五岁参军后做过的事。
先前死过的大臣已经够多了,他们可没有再去给同僚作伴的爱好。
“求皇上恕罪!微臣刚刚……刚刚就是在胡说八道!”臣子回到开口之前,狂抽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
慕九歌保持着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看热闹,眸底却冷得厉害,她知道马上就要出事了。
战廷风很快就被领班太监给叫过来了,他有礼有节的先向战狂澜行了礼,然后才说:“不知皇兄召臣弟来是为何事?臣弟方才刚去探望了母后,一出慈宁宫就被叫过来了。”
他的态度是恭敬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挑衅战狂澜。
这要是都能忍了的话,就不是暴君了。慕九歌百无聊赖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