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摇头,“无妨!”
遂整夜,她百思不得其解,愈发难以安寝。
故至清晨,她无精打采的只想睡觉。
而中秋前夕,府内上下正如火如荼的设着祭坛,挂着红灯笼,厨房准备着各院糕点。
加之薛姨娘身怀六甲,自寺里祈福回府,底下人还要谨慎伺候她。
池念惜才梳好头,鸳鸯便气鼓鼓的进房来,“呸,得了势的下贱胚子!”
玉初一笑:“谁又招惹你了?”
白芍又笑:“鸳鸯是出了名的厉害,谁敢惹了她去!”
池念惜遂问:“方才不是阿娘唤你么?出了何事?”
鸳鸯怒声道:“方才领了大夫人命令前去薛姨娘院中,问祭坛烧的香可够用。谁知叫李嬷嬷一盆热水给轰了出来,直言用不起大夫人的!”
喝下一口茶又道:“摆明不将大夫人放进眼里,当日见她可怜才收入府为婢,哪承望充起了主子作派!”
“混账东西!”
池念惜拍案而起:“仗着那勾栏做派的薛芷霜得了孕,竟欺负我房中人!”
她正欲去讨个说法,却被鸳鸯拦住,忙劝道:“虽说薛姨娘的亲弟加害小娘子,可若她腹中孩儿有个好歹,主君定免不了要责罚小娘子的。”
摸着鸳鸯湿透的衣服,她终归忍不了。
一面应下,叫她去换衣服,一面领着玉初和玉裳去了麝月楼,正好也解了当日的恩怨!
李嬷嬷打开院门,一见是池念惜,忙赔笑道:“小娘子何故来了?”
末了,又朝屋内一喊:“二夫人,小娘子来了!”
池念惜瞪过去:“尚书府哪来的二夫人,是给我阿娘奉茶了还是祭拜祖宗了?尚有卫姨娘在前,二夫人的名头,也更落不到她头上去!”
李嬷嬷仍赔笑着:“小娘子可有——”
一语未了,池念惜便狠狠赏给一巴掌,怒道:“你们主子还没给我回话,哪能轮到你多嘴。”
李嬷嬷吓得跪在地上,声音哆嗦:“奴婢不敢!”
“哎呦!”
薛芷霜挺着孕肚,挂着笑脸迎上来:“小娘子跟这些粗鄙的下人起什么劲,平白添了堵去。”
池念惜怒目而视,怒声道:“若非你怀有身孕,我阿耶早将你逐出府去了!且管好你院中下人,少在我房中人面前耍横摆威风。”
薛芷霜忙赔笑:“我那混账弟弟已然受了责罚,若是下人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弟弟尚未管教好,又如何管教得了下人!”
池念惜板着脸,“玉初,去打盆凉水来。”
薛芷霜一惑,回望了玉初一眼,心慌地强颜欢笑道:“小娘子这是何故?”
很快,玉初便端着一木盆凉水前来。
池念惜冷哼一声,接住满当当的木盆,朝薛姨娘身上用力一泼。
当下,众人无一不震惊!
“啊——”
薛芷霜惊恐地双瞳颤抖不止,双手僵在半空,惊声尖叫起来:“快来人呐!”
李嬷嬷正欲起身,却被玉裳一脚蹬倒,怒喊:“放肆,我们小娘子可准许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