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了,小阶你认为老夫下一步该如何行事比较妥当?”谢安似是不想再聊家事,转而对着卫阶说到。
“安公装病,可是诱敌之计?”卫阶不答反问,谢安装病,一开始他以为是针对自己的,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谢安心中应该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卫阶想先弄清楚再回答。
“不错,只要老夫健在一日,那些别有居心的人都只会隐忍不发,如今老夫装病,正是要这些人一个个都露出狐狸尾巴,小阶能有此问,老夫颇感欣慰!”谢安抚须笑到,对卫阶的玲珑剔透大为赞赏。
卫阶苦笑一声,接着说到:“说出来不怕安公笑话,此前在乌衣巷外,守卫为卫阶放行,卫阶差点吓得掉头逃窜!”
谢安闻言不禁大笑出声,谢道韫也禁不住莞尔一笑,说到:“小弟莫不是被大伯给吓坏了?”
转而又对谢安说到:“如今小阶已是侄女的弟弟,大伯可不能再轻言恐吓了!”
“小弟?”谢安不禁有点愕然,进而露出赞赏之色。
“令姜你可知道大伯最欣赏你什么吗?最欣赏的就是你为人洒脱,敢做敢言!”
“天下男儿,能比得上令姜的,也是屈指可数!”
“哈哈,小阶莫在意,平日里谢府聊天就是如此,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又跑题了不是,你接着说吧!”
卫阶闻言不禁腹诽,在意?敢么?讨好你还来不及呢!当下作出一副思索状,口中说到:“敢对安公不敬甚至冒犯的,只怕没几个人,王恭若在青州举兵,敢配合响应的应该就只有兖州的王珣,像殷仲堪,杨诠期等人只怕还没那个胆子!”
“有想法,有胆量,又有实力帮助王恭的,就只剩下身处荆州的桓家了,只是荆州路途遥远,除非是早有预谋,否则只怕二者难以呼应!”
“而且桓玄此人极有可能只是利用王恭来打击安公的声望,而他自己则是置身事外,王恭成事则更好,若不成,也不至于引火烧身!”
“桓玄此子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谨小慎微又有宏图大志,只是戾气过重!老夫有生之年若是不能找到机会将其除去,怕就只能交给谢玄侄儿了!”
之前卫阶和谢安口中的有心人说的就是桓玄,只是二人一直也都没有点破,此刻卫阶既已点明,谢安也就不再顾忌,直言说到,说完后不知想起什么,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小阶,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安公但讲无妨!”卫阶连忙恭声说到。
“老夫收回之前对你的约束,以后你就放手去做,需要老夫,需要谢家支持的,只管出声,只是老夫希望在老夫百年之后,小阶能照拂谢家一二!”
“如果最终司马王朝真的再不值得维护,望小阶能以天下苍生念,寻找明君辅之!”
直到此刻,卫阶才真正将心放下,不禁有点诚惶诚恐地说到:“卫阶定会不遗余力,维护谢家尊严!”
“好,好,好!”谢安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对于卫阶提到的谢家尊严极为满意,点后赞许后示意卫阶接着之前的话题往下说。
“谢统领只需将北府兵分出一半,陈兵徐州北,即可震慑住王恭等人,若是王恭等人执意举兵南下,兵逼建康,北府兵可迎头痛击,杀一儆百!”对于军事调度,运筹帷幄,卫阶并不擅长,当下也只能尽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