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序,你还不走?”
这声质问的意味太明显,齐医生笑意更浓了。
没想到堂堂易松青,居然会有这种时候。
“我很快就走。”齐医生摘下手套,放回口袋里,看易松青时露出一副不明的表情,然后看向白晚舟,又恢复了正常表情:“但作为医生,我必须对病人负责。”
“白小姐,你脚最近怎么样?”
白晚舟瞥了一眼易松青,莫名感觉周围的空气更冷了。
“没有痛了,除了下雨的时候会有一点痛。”
“了解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医院一趟,我安排针灸做最后的疗养。”
“我去之前提前联系你。”白晚舟礼貌笑笑。
齐医生回了一个笑容,转身面对易松青:“我走了,有什么事情联系我。”
易松青给了他一个“快滚”的眼神。
齐医生走后,白晚舟犹豫了一下,攥着衣袖也打算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易松青冷冷地说了一句:“去哪?”
白晚舟停下脚步:“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易松青沉默,白晚舟以为他只是问一句,便继续走,手刚碰到门把手,易松青的声音再次传来。
“别走。”
白晚舟手愣在空中,一时间有些惊讶。
因为那声“别走”实在太可怜,像是被抛弃的流浪狗,而这种话出现在易松青口中实在太奇怪,她几乎是愣了一秒,然后猛地回头看去。
易松青面无表情地坐在与他气质严重不符的床上,刚刚的事情似乎只是白晚舟的错觉。
她有些怀疑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然后易松青又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别走。”
“?”
“助理今天请假了,我一个人在这病房不好。”易松青面无表情的解释。
白晚舟对于自己的感情迟钝得像个木头,她思考了一下,指了指门外:“齐医生刚走,我把他叫回来陪你?”
易松青牙都要咬碎了:“……不用。”
“那要怎么,我现在去找个护工?”
“……不。”
“那要怎么样,你说明白点?”
“非要我直接说吗?”易松青垂眸,那张冷峻的脸难得露出点潮红,像是害羞:“你留下来。”
白晚舟这才反应过来,忽然有些尴尬:“可以是可以,暴暴怎么办?”
“它有护士看着。”
“好吧。”白晚舟慢慢移到床边,从旁边摸了一张椅子,坐得离易松青远远的。
白晚舟留下来,就真的只是留下来,一句话都不说,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手心发呆。
易松青也没指望白晚舟说些什么,她留下来之后,自己就拿出手机处理公事,就像个小孩一样,有人陪着坐在旁边就很高兴,哪怕那人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