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的都是泥巴房,上面是茅草屋顶,围墙只是用的篱笆围住,大堂几把破烂椅子。
但他们又很聪明,把窝点设在山顶上,要想到达山顶,不仅要穿过茂密森林,还要经过他们设的陷阱,可谓是易守难攻。
当大汉强行扯掉赵月白的面纱时,吓得虎躯一震,嫌恶地瞪着她:“哎呀妈呀,你这么丑还敢嫌弃我!”
看身形和体态,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大美女呢,哪知道黢黑。
赵月白双手被捆在在身后,淡淡一笑道:“我人丑,但我不会烧杀掠夺,强抢别人的银子。人性的丑恶,比面容的丑恶还要令人讨厌。”
山大王似乎觉得她说的对,还点点头说道:“说得有点儿道理。”
山大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这话是在骂自己,不禁眉头一皱。
他摇摇头,咬牙道:“不抢,难道等着饿死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饿死事大,失节是小。”
“那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赵月白无语地皱眉,这人真是,让她怎么说他才好。
此人还真有可能是大字不识的文盲。
山大王怒目圆睁,扯着喉咙嚷嚷道:“那是因为你们饿不着,所以你们才觉得吃饭是小事,什么节是大事。我最见不惯你们这些有钱人高高在上的样子,哼。”
赵月白沉默不语,发现他说得还挺对,只是他们立场不同罢了,所处的位置也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就不同。
她思索片刻,问道:“你这里有多少人?”
“一百二十多个。”她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山大王不自觉就会顺着她往下说。
好在立马反应过来,不满地朝她翻个白眼,叫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哦,那你还娶我不?”赵月白龇牙咧嘴地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
她脸本来就黑,此时龇着个黑嘴皮子,露出反差色的牙齿,看起来更加狰狞了。
“你想得倒美,你长成这样,谁敢要你。”山大王不屑地转过身,冷哼一声。
想到这一票打了水漂,山大王脸上有些懊恼,朝赵月白挥挥手,“你明天就下山去吧,但你带的东西得留下。”
“哦。”赵月白点头,也好,至少她记住位置了。
山大王一眼嫌弃地看她一眼,见她居然无视自己的话,还站在一旁,皱紧眉头朝她挥手,“你下去,你下去,别站在这里碍本大王的眼。”
长得像个黑炭似的,还这么自信,造孽啊。
赵月白面带微笑地跟着一个小喽啰走了,小喽啰看她身形优美挺拔,挠挠头想找她说说话。
“姑姑娘,今天不能下山了,明早我送你离开。”
她面无表情地看一眼小喽啰,然后转回目光看着破落的泥路,根本不屑搭理他,姑姑娘?
连话都说不明白,还敢找人搭讪。
小喽啰被她威严冷峻的目光一瞥,吓得缩了缩脖子,立马噤了声。
这一夜赵月白睡得不安稳,远在京城的某一处院落里,同样有人很痛苦。
这个人便是隐姓埋名的梁遇江。
噩梦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一遍又一遍地梦见苏弯弯当着赵月白的面,将头埋在自己怀里,然后趁阿月不注意,一把将她推下高楼。
他忙不迭地推开狠毒的苏弯弯,伸手去抓深爱的女人,试图阻止阿月惨死。
可到底是徒劳,抓住的只是空气罢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阿月带着愤怒和绝望还有恨意,如失去翅膀的蝴蝶一般随风坠落。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暗红色的血液溅了他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