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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他没有明白他的用意就做出选择，然后失去一切。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从此他的时间凝固在天地尽成焦土的那一刻，浑浑噩噩，每一日都像是昨日的重复，如轻烟渺渺，不留痕迹。

这妖冶狠毒的女人看似冶艳非常，眉眼却十分冷淡，风骚与圣洁奇异的结合一身，与夜间的雍容截然不同，她一袭深紫罗裙，散开长发，面上是一种天真不知世事的残酷。然而那双浅淡的斜飞凤目太过复杂，于是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成为了绝妙的嘲讽。

&ldo;传闻难得没走样，你也没变多少。&rdo;

凰后毫不在意他的嘲讽，挑眉道：&ldo;殿下看来与修罗帝国策君相处似乎不错。&rdo;

&ldo;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和他相处不错？&rdo;上官鸿信缓缓道，&ldo;他让我无法踏出魔世，等了策天凤二十年。&rdo;

&ldo;殿下太不领情了，且不说身上借来的魔气，压制你的禁咒本身就相当高妙，令你不至于失控至死，可惜现在解开一部分，效果削弱不少。&rdo;手中纸伞顷来半边，凰后似笑非笑，&ldo;明知失控的结局，殿下为何还要回羽国？&rdo;

&ldo;思乡。&rdo;上官鸿信随口说，&ldo;策天凤龟缩在中原直到被那剑阵耗竭，害得我只能接着等他的小徒弟。等到了人，可不就该回来了么？&rdo;

凰后眸光微闪，轻柔地吐出疑问。

&ldo;你……真的回来了吗？&rdo;

一滴，两滴，连珠成线，同一柄伞下，少年与女子贴的很近，看似柔情款款，实际女子一脸玩味，少年撇开倦怠的目光，真真是相看两厌。

&ldo;当年霓霞谷的那场雨来的太晚了，什么也没有留下。&rdo;凰后悠悠说道，&ldo;那可真是最无情无义的战争，王军、叛军、使臣、霓裳公主……所有人都与凶岳疆朝同归于尽，除了最应该死去的那一个。&rdo;

地面漾开的水渍很快就要来到他们所站的一方空间，上官鸿信提前感受到了那股生涩潮湿的触感，不知该说太过熟悉，还是从未遗忘，大雨将鲜血与焦黑冲刷，留下一个从人蜕变为不知什么东西的自我。

女人的声音飘飘忽忽如鬼魅，揪出内心潜藏已久的阴霾。凰后像是对他的毫无反应十分满意，出言赞道：&ldo;殿下果然沉稳，至今都还能忍着不曾指责我与策天凤。&rdo;

&ldo;哈……你如今都不叫他师兄了么？&rdo;

&ldo;殿下如今也不叫他师尊了。&rdo;

&ldo;策天凤至多延迟不报，你却与太极殿上那个人一同将小妹推去了霓霞谷。&rdo;

凰后面不改色，&ldo;殿下莫忘了，轻鸿是为你才去的霓霞谷，处置我们之后，殿下如何自处？&rdo;

&ldo;你不配叫她的名字！&rdo;上官鸿信察觉失控，偏过头道：&ldo;至于我如何，自有考量。&rdo;

&ldo;噢，那看来我可以期待一下与你一同来的墨门钜子了。&rdo;凰后露出一个难得真切的笑容，饶有兴致地说道，&ldo;你们俩这组合真是有意思，一路给我看了不少好戏。&rdo;

&ldo;可惜他半点武功都不会，连危及时也未曾使用过止戈流剑阵，你希望他做什么？&rdo;

&ldo;随意的期待罢了。便是他不能应付也与我无关，单凭你身上的禁咒，还有魔世策君能指望呢。&rdo;凰后的回答满不在乎。

上官鸿信笑道：&ldo;你这话去太极殿上说才有意思。&rdo;

&ldo;百年未有神子，皇族原也没那么关心凤凰之灵。唯一知情的陛下器重神宫，他便是听到，我依旧安稳做我的祭司，又能奈我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