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母原来是职工医院的护士,她有医疗常识,面对伤情也很镇定。她迅速的检查着刘书荣的伤势。
刘书荣很反感的推开她的手,也是徒劳无功。
“你要是不想死就老实点,我没想害你……”胡母训斥着。
刘书荣的鼻子留着鼻血,鼻青脸肿,额头上有被撞破,但是都是外伤。
胡母指挥着儿子将刘书荣扶到床上,迅速的拿过来家中备用的消毒酒精创可贴等等,帮刘书荣清理了伤口。
酒精灼烧皮肤的感觉,生疼,刘书荣呜咽着,却无力反抗。
胡俊伟冷静下来,木然的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反倒是没有刚才吵闹的母亲冷静。
门口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谁啊?”胡母不耐烦的隔着门嚷。
“派出所的,是你们这家报警么?开门……”门外头,一个略是粗重的男低音。
胡母连忙去开了门。
“你们报警说两口子打架,怎么有人伤了,怎么回事儿?”进门的是两个警察,说话的是中年警察,旁边还有一个高个子年轻的警察。
“哎……是是……我家儿子和儿媳妇口角,拉拉扯扯的,没什么事儿……”
胡母道。
警察越过胡母,警觉的查看着屋里头的情形。
“受伤了,伤的重吗?”
“不重,不重……”胡母道,一边说着,一边把在沙发上坐着的胡俊伟拽了起来。
警察很是谨慎,似乎也是略有些不放心的往屋里走了走,胡母连忙领着警察进来。
刘书荣躺在床上,被惊动睁开眼睛。她勉强的坐起来,望着进来的警察,尽管头疼让她坐着也摇摇晃晃,但是扶住床头,她还是没有倒下。
一个平素里风平浪静的女人,突然遭逢这样的冲突,会有下意识的反抗,争吵和抗争,却很难维持长久的理智,以及“战斗力”。
是以,在警察问询着她有没有事儿,要不要去医院的时候;在婆婆接口说没什么事儿,已经包扎好了的时候,她也只是附和的说了一声,没事儿。
“你要不舒服就赶快的去医院,耽误了不行啊……”胡母又殷勤的问了一句。
刘书荣闭上了眼睛,不愿意看她的脸。这一家子人,都让她作呕。
“一家子人过日子,有个家庭矛盾也不是不正常的,你一个大男人,别动手啊。要是打伤了人,那就是犯罪,是要坐牢的!看着你这瘦瘦弱弱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还打人呢!爷们儿干的最不像话的是,外头软,回家打老婆的了。”
警察呵斥着胡俊伟。
胡俊伟低着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警察拿出了接警记录单让胡俊伟签字,内容大抵是家庭纠纷。
警察走后,胡俊伟翻出来了自己的护照,默不作声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