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进到洗浴间换衣服的时候,里面已经赫然放着一个精致的衣物礼盒。
打开来看,是一件雪白的抹胸礼服,加以精致明亮的点缀。她曾经在杂志上看过,后来打电话去的时候,早已是限量款被抢空了。
礼盒上有一张明显的卡片,烫金的字体,写着她的英文名。
……除了他,还能是谁送的。
虽然上一秒她还对这个男人非常地失望,但是她现在明显就气消了许多,迫不及待地穿上了崭新雪白的礼裙。
只是当她重新在洗手间镜子前补好妆,抿了抿口红,再次推开门看到房间内的景象时,再次心坠入了谷底。
那个精致的卷发女人,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礼裙,泪水连连地挂在男人的脖子上。
也许此刻如果不是许希不合时宜地推开洗手间的门,那女人下一秒就要深情地吻了上去。
许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三人都有一瞬间的滞愣,那女人眼里却闪过一丝得逞,微微捂住唇叫了起来:“陆少,你怎么还订多了一款……”
许希再看看自己身上与她撞款的裙子,又气又觉得被践踏。
她把手里的包包狠狠砸到了陆清砚的脸上,脑子一片混乱地冲出门口去。
后来的关系因为今天的事情,愈发恶化。
陆清砚咄咄逼人的本事更是修炼得炉火纯青,许希宁愿他回到以前那个冷漠的模样,也不要如此争锋相对。
至此,陆家三天两头就会传出同样的争吵。
“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
如果没有那一场绑架、爆炸,她想,她的人生也许会这样得过且过下去。
可多年相识相伴,不也只换来一句“你不要怕”。
独余她一人在巨响的爆炸和漫天的火海中,清醒着痛苦。
恨意与不甘在内心交织燃烧,叫嚣着要将她吞没。
陆清砚,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多想让你也尝尝这煎熬着痛苦着直至呼吸浅薄的滋味。
我宁愿从来都未遇见过你。
殊不知长夜孤独,他曾辗转难眠,无数次反思忏悔,满腔悔意与思念无人诉说。
他才不到三十岁,却已经长出白发。
思念太深,终究成了执念。
不思量,自难忘。
他酒后醒来,她正端坐在梳妆台前。
小轩窗,正梳妆。
一种诡异苍凉的气氛,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去。
她把眉毛画歪了,哭着说,“为什么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好。”
他便把眉笔接过来,宠溺地替她细细描绘。
一切只是虚幻的幻境,转眼间只剩空荡的房间。
独余他一人呆坐回去,淡淡地自言自语:“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