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被打断,禾谨舟对面前的白发老人颔首,“今天就不多耽误周会长的时间了,改天可一定要赏光让我请您喝杯茶啊。”
“禾总给我这个老家伙面子,我该当欣然赴约。”老人说完,扭头看岳宴溪一眼,笑着点头,“没想到这么巧,岳总也被我在这儿碰到了。”
岳宴溪礼貌一笑,“周会长。”
互相打完招呼,老人便带着随行人员离开。
禾谨舟身着黑色丝绒旗袍,肩上一条墨绿色披肩,雍容典雅。
她腕上戴着一只翡翠镯子,手被立在一旁的丈夫握着,端是一个琴瑟和谐。
岳宴溪低眉看了一眼,抬起头跟面前的男人打招呼道:“启堂,恭喜,新画廊的落成仪式很有新意。”
男人眼中显露出笑意,温文尔雅,“我还以为你没来,怎么也没跟我打个招呼?我应该好好招待的。”不动声色地落下牵着夫人的手。
岳宴溪笑道:“我去得匆忙,看你周围人多,就没去打扰。”
禾谨舟露出个恰到好处的淡笑表情,“岳总气色不错,看来最近工作十分顺利。”
岳宴溪:“那是自然,禾氏集团没能拿下的那两个项目,月辉集团一不小心都拿下了,还有点撑得慌。”
她口中那两个项目让禾谨舟费了很多心神,但关键时刻走露风声,被月辉集团截了胡。
显然是有内部人员通风报信。
这也就是刚发生的事。
饶是平时禾谨舟修养再好,也没控制住黑了脸。
顾启堂打圆场道:“我们还得去见一个老朋友,让人家等久了不好。”
他对岳宴溪笑笑,“咱们三个也好久没一起喝茶了,岳总这个大忙人什么时候空出点时间,去清风楼坐坐。”
岳宴溪回一个笑,“禾总最近恐怕是不太想见我,过段时间吧。”
禾谨舟收起情绪,不失教养地和丈夫一起跟她告别。
香槟色宾利后排。
禾谨舟闭上眼睛,眉心微蹙,左手指腹按了按太阳穴。
一动怒就头疼,老毛病了。
顾启堂帮禾谨舟轻轻掐着虎口,温声开口:“小宴没有恶意,商场上你来我往的,有得有失很正常。”
禾谨舟靠在皮枕上,合着眼睛,淡淡道:“我的丈夫帮别的女人说话,是嫌我这头疼得不够厉害。”
顾启堂叹口气,“我是怕你气坏了不值当。”
“谭,查查岳宴溪见了谁。”禾谨舟说。
特助兼司机的谭齐看着后视镜,回应道:“好的。”
禾谨舟没有再开口,似乎是想休息。
车内陷入安静。
顾启堂默契地帮她盖上一条毯子,熄掉顶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