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回到黄宫,便得到了一个消息:青主青至被刺杀,所幸飞虎将军及时赶到,保下了他一命。
黄城平静了太久太久,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刺杀,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启禀黄主,属下已经查到了嫌疑人。”在黄裳回到黄宫的那一刻,飞虎就跪在了那里等候。
如果这次再找不到任何线索,飞虎觉得,自己这个将军也真的是不用做了。
“说。”
“敖英大人,还请您代为作证。”飞虎对敖英说。
“是。今日黄主离开后,我一直在黄宫巡逻,不久,青主便来求见黄主,正在大殿内等候时,忽然传来了青主的呼救声。当时我离殿内较远,闻声匆忙赶去,然后便看见了一个身影从殿内侧身而出,速度极快,走的是青葵园的方向,看身形似是他。”敖英一板一眼地向黄裳汇报。
飞虎补充道:“我在殿外隐约察觉到不对,走近大殿时便看见贼人要杀他,可以确定是个神族。对方功夫不低,我虽救下了青主,却让他跑了。”
“知道了,青主呢?”
“此刻还在偏殿,人已经苏醒了。”
黄裳来到偏殿,里面传来青主青至惊慌的声音:“先杀了青老,又来杀我,有人在针对青家!黄主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
“在本宫殿内发生这样的事,我必然会给青主一个交待。”黄裳说:“务必将凶手绳之以法送到您的面前。”
“不不不!”青至面色苍白,除了受惊过度,一看也是一张纵欲过度的脸。这时他支撑着爬起来,急忙要去抓黄裳的手腕,却被黄卫拦在了一边。
他自知不合礼法,赶紧缩回手,拱手一礼,说:“既然事情发生在黄宫内,那就是黄宫的事,我怎敢干预呢?凶手抓到了您自行处置便是,不必知会我!只是……只是今年青家的份额是不是也该提一提?我本就能力低微,又没有画笔傍身,说不准哪一天就命丧黄泉了,死之前总得给子孙后代多留一些人脉才是啊!”青至说得泪眼婆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青笔丢失之后,青家便不能再靠画笔绘就新人,长此以往,必定凋零,只余神族。但神族历来要受人族供奉,侍奉的人族奴隶不在了,他们常年不事生产,又如何生存?因此,当年黄裳曾经下令,日后每年四次的圣坛会各家都拨出一些人族奴隶送与青家。
这些奴隶,便是青主青至所要的份额。
黄裳转念间便想清楚了青至的意思,便安慰道:“我会多加派人手护佑青主的安全,汝之所求,必定满足。”
“多谢黄主,那我就不多叨扰了。”
“飞虎将军,送送青主。”黄裳吩咐道。
人走了,黄卫方才感叹道:“世人都说如今的青主窝囊,但实际才是一个聪明人啊!知道怎样才能把这个位子坐得稳,看似摇尾乞怜,实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既要到了份额,又知道你一定会保护他的安全,并对这件事做出解释。”
“他最聪明的地方,是清楚自己只能知道我们想让他知道的真相,当初选中他当青主,不过是因为他的自知之明。”黄裳感叹。
“那这件事怎么处理?”黄卫问。
“去青葵园抓人吧!交给你处理,想怎么审就怎么审。”黄裳说。
“是,早该如此。”黄卫领命。
……
……
白梧不知道自己气冲冲地从玄宫跑出来之后,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或许玄阳说得没错,她就是一个泡在蜜罐里的小公主。
她很生气,气得跑到了破晓巷,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救助一下那些被玄阳迫害的无辜姑娘们。
她只知道这里很穷,是贫民贱民住的地方,却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破败。原来……这世上有这么多人都没有房子的吗?甚至有些男的只用一块布遮掩下体,实在是有伤风化。
她的銮驾出现在这儿,显得过于豪华了,但是甚至都没有人敢看她,所有人都匍匐在地,颤抖不已。
“小谷,你去问问哪些受迫害的女子都在哪儿?赔偿她们一些银两便是。”白梧吩咐自己的贴身婢女。
小谷走到一群跪倒在地的流浪汉身边问:“哪些被迫害的女子在哪儿?”
“不、不知道。这里每天都有无数女子死去,也有无数女子受伤,贱民真的不知道、真的!”
“我们回去吧!”白梧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里发堵,她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小谷回到马车上,忿忿不平道:“白主,说到底都只是贱民罢了,您又何必操心这些。”
小谷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白梧说:“是啊,这一切又与我何干呢?”
“但说到底玄阳公子就是错了,他既然即将与白主联姻,又岂能在外拈花惹草?您可是堂堂白主,这样将我们整个白家的脸面置于何地?”小谷越说越气。
“是啊,凭什么就他可以到处拈花惹草?我随便在街头捡条狗都比他强!”白梧想到玄阳的那副嘴脸,实在是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