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要开口,被跳过来的华融捂住了嘴,他眼神兴奋:“自然敢赌。”萧彻的腿是因为年岁太长不好医治,可那贤王世子可是新鲜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也得给他拽回来。
皇宫。
太医说贤王世子不行了,贤王夫妇便将他带出了宫说要带他回家,崇明帝便允了,陈贵妃和太医们也都跟着去了,崇明帝在空荡荡的永延殿里待了片刻后便去到了淑妃的宫里。
淑妃看到崇明帝,脸色惨白的跪倒在地:“陛下,此事非臣妾所为。”
“是吗?”崇明帝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女人,声音冷冽,“老三是朕寄予厚望的儿子,承轩是朕最喜欢的孙儿,你当真好手段。”
“陛下……”淑妃爬着来到崇明帝的脚边,抬头看着他,满脸泪痕,“臣妾依附您才能活着,五年前之事是臣妾一时糊涂,可糊涂之事臣妾岂会做第二次?”
崇明帝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朕刚刚才写了立庆王为太子的诏书,便出了这档子事儿,除非明明白白给群臣一个交代,不然背负着谋害皇兄的罪名,庆王便无法干干净净的走上太子之位,接下来是谁?小七还是小八?你要将朕的儿子都害死,只剩你的儿子是不是?”
“陛下,陛下……”淑妃抓住他的手,急切道,“您捏死臣妾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臣妾若真如此做,不是自寻死路吗?”
“可除了你,谁还会这巫蛊之术?”崇明帝狠狠瞪着她,“那东西只能用铊夷族圣子的鲜血来喂养,难道此事是有你血脉的两个皇子所为?”
“不是,不是……”淑妃哭喊着,“陛下,他们对此毫不知情,臣妾这些年一直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活着,两个皇儿是否知晓此事陛下应该比谁都清楚,岂会是他们作为?”
“而且……”淑妃吞咽了几下口水,“并非只要是臣妾的血脉便能养蛊,必得圣子才行。”
“小六耳后便有铊夷族圣子才有的朱砂痣。”崇明帝眯着眼,眼中泛起了杀意。
“不是的,不是的……”淑妃哭泣,“臣妾少时并不生活在族内,所以对圣子一事知道的不多,因着我爹和我都有朱砂痣,小六耳后也有朱砂痣,族内留下的圣子画像上也有朱砂痣,臣妾便以为铊夷族的圣子便是以此为记。”
“你这是何意思?”
淑妃将头后仰吸了口气
()后才道:“皇上可还记得铊夷族有一族规,铊夷族圣子不允成婚,可是圣子不能成婚又如何生下下一任圣子呢?”
崇明帝蹙了蹙眉,片刻后松开了捏着淑妃下巴的手。
淑妃跌坐在地喘息着:“臣妾这些年总在想这事儿,直到有一次小六来臣妾宫里请安,不小心划破了手,那血滴在地上,可那蛊虫却对此毫无兴趣,臣妾才方知咱们以前的猜测都是错的。”
淑妃看了崇明帝一眼:“小五小六是臣妾与……陛下的孩子。”
崇明帝在床榻上坐下,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朕的血脉成不了铊夷族的圣子?”
淑妃没说话,但意思已不言而喻。
崇明帝靠在那里拧眉思索:“若真是如此,那圣子要想生下圣子,与之成婚之人必得是铊夷族精挑细选用来诞下圣子血脉的女子才行,所以你爹背着族里与你娘成婚才会被赶出去,可你娘与朕又有何不同?为何你便能成为圣子,朕的血脉却不行?”
淑妃苦笑一声:“臣妾初时也想不通,便想起了幼时我爹的一句话,我爹那时对我说,我是上天恩赐于他的,是注定要盛开的花朵,我想我其实是个意外。”
“若此事非你所为,又是谁?难道你还有旁的血脉?”
淑妃心头一跳,匍匐在地上:“陛下,臣妾这宫里里里外外都是您的人,因着五年前那事,臣妾唯一的丫鬟也已经死了,臣妾若是想做成此事,实在是难如登天啊。”她被看管在这密不透风的牢笼里,她想着若是自己的儿子能够坐上皇位,她便能逃出去了,所以她孤注一掷,她成功了,成功废了三皇子,可自那以后,她身边唯一的可用之人也死了。
崇明帝闻言,视线落在淑妃宫里的大太监和嬷嬷身上。
那大太监感受到崇明帝的视线,声音尖细道:“皇上,淑妃娘娘说的是。”
崇明帝转着手上的扳指,好一会儿才道:“你最好安分一些,朕还是那句话,留着铊夷族血液的人坐不上这个皇位,逼急了,朕是可以不顾父子之情的。”
淑妃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咬着牙应了一声:“臣妾明白。”
崇明帝起身离开,那大太监跟在他身后送他出去,崇明帝冷声道:“好好看着她,最近不要让她与小五小六见面。”
“老奴知道,陛下放心。”
崇明帝回到宫里,翁太尉已经在等着他了。
“此事应不是淑妃所为。”崇明帝沉着声对翁太尉道。
“老臣也是如此猜想,连番事情都与淑妃娘娘有关,应是有人借机生事,为的不过是太子之位罢了。”
崇明帝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除了淑妃谁还会用这种东西?”
翁太尉沉吟一瞬后道:“陛下,此事我们在明那人在暗,要想查清不是一日两日之事,既然是冲着太子之位去的,便应马上立太子。”
“现下这太子要如何立?”崇明帝越想越气恼,背着手在殿内烦躁的乱转。
“五皇子。”翁太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