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站在门口,任由夜幕之时的冷风吹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救人不救己,治病不治心,夏青琐碎纷杂的心情并没有多好,她其实很怕看见怀孕时的顾惟允,难得一见的鸵鸟心态。
夏青走近的时候,吓了向苍一大跳,实在是因为夏青的身体已经有些被冻的僵硬,又是晚上,一个脸上惨白四肢僵硬,远远而来就散发着一股寒意的人突然出现在向苍面前,向苍没有惊叫出声,已经是因为他知道宫规森严了。
要是在安乐所,他能被活生生吓晕过去,谁他妈的半晚上装鬼吓人?!
等到定睛,他才诧异地连忙迎上去道:“姑姑,你这是怎么了?”
夏青没有张口,不是因为没心情,实在是因为张口就要吸入冷空气,实在太冷了,她要紧紧闭上。
夏青不张口却把向苍吓坏了,真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于是转身对着吓得站不起身的两个大宫女道:“还不赶紧去上杯热茶来。”
说着还伸手扶住了夏青,感受着衣袖上传来的温度,又是惊恐又是有些心疼,不免再问道:“姑姑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在寒风中受冻啊,今晚得喝完姜汤才好,不然明日里铁定受寒。”
至于两个大宫女已经相互扶着跑远了,发火的向苍她们怕,半人不鬼的夏青她们更怕,虽然她们也好奇夏青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但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许是外面的声音有些大,一个小宫女跑出来看了一眼,夏青朝着向苍点点头随着小宫女进去,向苍则是去准备姜汤了,这个时节,就算司膳司做好姜汤,端过来也凉的不能再凉了,只能再偏殿的小厨房先凑活着。
夏青进了房间才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但饶是如此,满身寒气面色苍白的夏青还是让顾惟允皱了皱眉,她习惯性的把手背在身后锤着自己的腰,怀孕之后总觉得腰酸。
她有些心疼的问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不是去看许总管了吗?”
秋姑姑和夏青相互见完礼之后就随着其他宫女一起出去了,夏青看着顾惟允向她走来连忙道:“你别动,我刚从外面进来,冷着你。”
说着还自己狠狠搓了搓脸蛋鼻头,又把手搓了搓,吸了吸鼻子坐在炭火旁边烤起来。
顾惟允索性也很听话的没有过去,她知道夏青现在最害怕应该就是自己了,不,应该是自己这个肚子,她不知道为什么夏青会觉得怀小宝宝是一件很脆弱的事情,好像别人轻轻一碰,孩子和大人都会出事一样。
她看着夏青不停跺脚,显然是已经冷到极点,忍不住问:“出什么大事了,值得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个时节还敢在外面乱晃悠。”
夏青已经做好了准备,自然也很干脆的说了这件事,顾惟允听后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道:“你难道就是为这个事脸色这么难看?往日里的事哪一个不比这个凶险,也没见你神色如此,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夏青身形顿了一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可是又说不出来,总之你不必担心,时机一到,我这症状自然会消去。”
顾惟允还是仔细端详着夏青的脸色,神色有些不明,突然问道:“你该不会是因为许大人走了罢。”
夏青翻了个白眼,是真实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上一次他离京那么凶险,还是他第一次出京,我也没什么事好不好,又不是不回来了,我难道还接受不了丈夫出几个月差。”
她又不担心许中会乱来,她和许中可是在热恋呢。
最后的声音越来越小,顾惟允没听见也不在意,只是眉头皱了皱,有些想不透,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手一顿,眼睛落在自己的肚子上,正要说话,向苍端着姜汤进来了。
夏青喝完姜汤,被辣的吐了下舌头:“这手艺可真不怎么样。”向苍脚步乱了下,但是还是稳着抬着空碗出了门。
夏青也道:“乔欢给我备了吃的,我先走了,纺织局那边你就不用急了,东宫那边等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