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易安轻轻点了点头,他最后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反正她明日起来,就不会想起今夜之事。”
林女使点点头,又吩咐青戈打着灯笼悄悄将他送走。
待他走远,林女使忽而想起,为何年易安都不曾惊讶。
阮梦芙打了个哈欠,慢慢地睁开眼睛,青纱帐外头已然是天光大亮,阳光透过青纱帐进到床上。
“白芷?”她唤了一声。
外头终于有了响动,白芷笑着走来将青纱帐打起挂在床两旁,“郡主醒了,今儿太后娘娘还有长公主吩咐了,郡主不用前去请安,可以多睡一会儿呢。”
她顺势将衣裳递过去,却见自家郡主捂住头,“不对。”
白芷心中一跳:“郡主若是要去请安,奴婢这就吩咐人端水进来梳洗。”
“我作昨夜是不是出了门。”阮梦芙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白芷。
“郡主说什么呢?莫不是做了噩梦。”
阮梦芙深吸了一口气,她明明昨日半夜里起了身,还去坐了秋千,还见了一个人。
她见了谁来着?她抬手按住了额头,“我见了一个人。”
“我一定昨夜里见了一个人。”她很笃定,这几日她都因为靖安侯世子而心绪不宁,再加上昨日三公主一事,她晚上躺在床上也花了许久才睡着。
等她睡着之后再清醒过来时,是在秋千上,虽她此刻想不起她为何会在秋千上,可那时她在同一个人说话。
“我见了谁来着?”她忍不住问着自己,一开口,舌尖传来淡淡的痛楚,过了一会儿,血腥味渐渐的弥漫了整个口腔。
突然,她神色一凛,起身极快的穿起了衣裳,又吩咐着人快些替她挽着发髻。
“郡主,您这是要去哪儿?”林女使端着药走进来,同她擦肩而过。
“您还没有喝药。”
说完这话,林女使便见她端起了汤药一口气就喝下。
汤药裹着她舌尖上的伤口,将她痛的打了一个激灵,也越发的叫她忆起了昨夜之事。
“我出趟门,你们都别跟着。”她放下碗,急急忙忙的就朝着外院去了。
“远远的跟着些,快去。”林女使吩咐了一声,便见青戈小跑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