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若宛又苦口婆心道:“姨娘,你还不明白吗?君王卧榻,岂容他人酣睡。裴府张扬,不懂得低调行事,皇上早就有意要除掉裴府。”
裴妃惊道:“什么?皇上竟然想动我们裴家?难怪这些日子对本宫如此冷淡,竟是为了这个原因。”
林若宛顺势道:“待到皇上真的要对裴妃动手之时,便是姨娘你真正威风扫地的时刻,如今你好歹是锦衣玉服的娘娘,可是一旦裴府垮了,你就会被打入冷宫。”
裴妃打了个冷颤,问道:“果真如此吗?”
林若宛点了点头,道:“自然,宛儿还能骗你不成?”
裴妃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于是惊慌地抓住了林若宛的手,问道:“那本宫该怎么办?”
林若宛的心中同样也是万分紧张,但她还是强作镇定,缓缓道:“给皇上下毒。”
听了这话,裴妃的表情立刻变了。
变得震惊,愤怒,以及被愚弄之后的羞恼。
她松开了林若宛的手,恨铁不成钢刀道:“宛儿,怎么这样的玩笑话你也敢说出口。这可是在皇宫,若要被有心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林若宛又重新抓起了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恳切道:“姨娘,宛儿说的话字字为真,绝无半句虚假。”
裴妃盯了他半刻,终于相信,她是真的在认真怂恿自己下毒。
裴妃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频频摇头:“宛儿,你疯了吧,鬼迷心窍,谋害皇上,这种事情也亏你想得出来。”
林若宛不为所动,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道:“姨娘,婉儿只是在为姨娘着想。”
裴飞神经质的笑了几声,道:“为本宫着想?这就是你所说的妙计?大逆不道,无法无天!纵容本宫对皇上有些怨气,但好歹夫妻一场,也决不能干这种不仁不义的事!”
林若宛见她态度坚决,语气激动,心中暗暗叫苦,只得安抚道:“姨娘,你先冷静下来听宛儿说。这些日子之所以失宠,就是因为皇帝在忙着剿灭裴府的事,若真到了裴府家破人亡的时候,恐怕就不单单是掉脑袋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株连九族啊!”
裴妃依然是连连摇头:“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皇上是本宫一生挚爱之人,本宫绝对不可能对他下毒手。”
林若宛心里暗暗焦急了起来,若是裴飞始终不肯与她合作,又该怎么办呢?
但是她依然保持着冷静,苦口婆心地劝道:“姨娘,你我都是裴府出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宛儿是不愿意看见姨娘日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所以才为你指点明路的。”
裴妃依然是拒不同意。
纵然林若宛舌灿莲花,说破嘴皮,也依然没有得到裴妃的支持。
裴妃这女人虽然愚蠢,但是她确实是真心爱着皇帝的。
谋害自己的心上人,这种事情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游说无果,林若宛失望至极。
但是她仍然决定在最后尝试一下,于是她从怀中取出那个小包裹,对裴妃道:“姨娘,若是有一日你转变了心意,只需将这包裹里的药,想方设法下到皇帝的膳食里,就可以了。”
裴妃此时对待林若宛,已远没有开始时那么热情,而是冷言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走,本宫现在不想看见你。”
林若宛尴尬起身,道:“还有一事,宛儿说完就走。此药不可一次性加满,而是需少量多次,让皇上慢性中毒,营造出自然衰竭的假象来。”
裴妃终于失了耐心,斥道:“还不赶紧走!”
林若宛把那小包裹推到裴妃跟前,还想张口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裴妃脸上阴云密布的神情,还是识相的没有多说。
林若宛最后行了个礼,就灰溜溜离开了。
白泽期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裹细软,准备离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