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见陆晴晚没搭话,要是往日陆晴晚咋就夹枪带棒地回应了,陆晴晚向来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但和自己吵架的时候,陆晴晚可是毫不相让,好强得很。疑心是自己的话伤着她了,萧宁咳嗽了两声:&ldo;脑子摔坏了,不好好养着,出来瞎逛什么?&rdo;
&ldo;劳公主记挂,臣女只是皮外伤。只是啊有些人是内伤,偏还自己不知道。&rdo;自从去年在围场上她送了一只兔子给萧宁后,这一年来,萧宁总是和她不对付,她与她吵架成了习惯,这嘲讽人的话便脱口而出。说完后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她重生前是二十多岁的人了,现在的长公主萧宁才十三岁了,显得她有些以大欺小了。
&ldo;你,你‐‐&rdo;萧宁恶狠狠地拧着帕子,尔后不怀好意地笑道&ldo;看来你的病也好了,母后说你要是病愈了,就给本公主当伴读。我可是求了母后好久呢。&rdo;
&ldo;当真?&rdo;前世可没有这一遭,陆晴晚疑惑地看向萧宁。
萧宁望着陆晴晚那双剔透的眸子,顿时有些气短,于是虚张声势道:&ldo;那时自然,你就等着母后的懿旨吧。&rdo;反正母后向来对她有求必应,她回去求一求总是可以的,陆晴晚这下你可是栽到本公主手里了,想到去年围场的事情,萧宁便恼羞成怒,气愤无比,陆晴晚一个女儿家家的,做男子的装扮,真是气煞人也。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段由于恼羞成怒引发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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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萧宁拂袖而去后,也到了晌午十分,陆晴晚便沿着小径穿过拱门,走到饭厅打算与母亲一同用膳。
只是陆晴晚还未进门,便透过漏窗瞧见饭桌上,陆夫人正在清月的服侍下用膳,她忽地想起,前世这时候因着她要同席师傅练剑,膳食上油荤需要比较丰厚,母亲口味向来清淡,于是两人便不再一同吃饭,她的膳食早就由揽月阁的小厨房包了。
西泠低声问道:&ldo;小姐,我们还要进去么?夫人似乎是刚刚用膳。&rdo;
陆晴晚再看了眼不远处衣着暗沉的母亲,点了点头。
三人走至陆母跟前,屈膝问安:&ldo;母亲(夫人)。&rdo;
&ldo;清月给小姐拿副碗筷。&rdo;陆夫人淡淡地看向陆晴晚,&ldo;坐吧,饭菜虽说清淡些,但滋味还是不错的。&rdo;
&ldo;嗯。&rdo;陆晴晚挨着陆夫人坐下,&ldo;瞧着母亲年轻了几岁,看来这膳食清淡还是有不小的好处。&rdo;
因着这话,陆夫人深深地了陆晴晚一眼,面上依旧是一副不喜不悲的模样,这样的神情陆晴晚上辈子看了十几年。
&ldo;我吃饱了,你慢慢吃。&rdo;陆夫人拿着素白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在清月的服侍下净手后便起身离去。
&ldo;母亲。&rdo;陆晴晚放下玉箸有些急切地喊了一声。
陆夫人回头:&ldo;何事?&rdo;
&ldo;女儿等会想出府去瞧瞧席师傅。&rdo;
陆夫人似乎是早已了然一般,陆晴晚低下头,虽说活了二十多年,她有些时候还是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那双眼睛太过深邃,好像能把什么都看透。
&ldo;嗯,下次招呼西翠西泠告诉我一声即可。&rdo;陆夫人冷了语气。
清月则是有些无奈地看了陆晴晚一眼,她这做奴婢的不好置喙主人的事情,但这母女都太过别扭,若是小姐只是想出府,那何必来这一趟呢,从前,小姐都是遣底下人来通报的。
陆晴晚沉默地吃完饭,便换了身轻便的行装,坐上府里的马车往城西的宣阳坊去了。
席师父是个剑客,几年前被陆父所救,席师父便想着报恩,但她一介女儿身,不好在军队冲锋陷阵,恰好陆晴晚想要学些本事,陆父便聘请她当了陆晴晚的剑术师父。
宣阳坊鱼龙混杂,好几次陆晴晚想把席师父接到府里来住,但都被她拒绝了,说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而且她也不耐府里的规矩,若是可以,她想带着陆晴晚四处游历,这剑术虽没有什么武功心法玄乎,但人的心境不断提升对剑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陆晴晚倒是从没做过浪迹天涯行侠仗义的侠女梦,自从十岁那年,她的父亲陆行云将她叫到书房,告诉她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儿子,陆氏一族的兴衰前程全都寄托在她身上时,她便早慧地知道,父亲的手里的兵权若想保住,她便一定要嫁给太子。
不过现在想想,当时她还是短视了,尽管那是那种情况下最优的选择,但是往远了看,等太子成了皇帝,这兵权就烫手了。
&ldo;小姐,到了。&rdo;陆晴晚在西翠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西泠正要上前去敲门,陆晴晚拦住了她,将手指竖起放在唇间。
&ldo;嘘‐‐&rdo;陆晴晚发现地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她神情凝重,示意西翠等人退到一边,她自己绕到后院,翻墙进了内院。
她在四周查探一番,发现并无打斗的痕迹,等靠近厢房时,她又发现了血迹,那血迹滴了一路,最终在最角落的一间厢房停下。
她正要推门,便听见了席师父的声音。
&ldo;幸好我及时赶到了,不然回天乏术。&rdo;
陆晴晚松了口气,出事的并不是师父,似乎是师父的朋友,她正要敲门,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ldo;席娘子的救命之恩,本殿没齿难忘。本殿没想到大皇子会‐‐&rdo;
陆晴晚越听越熟悉,呼吸声不免粗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