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损友无事不登三宝殿,昨天董成程敢明目张胆拍照片,今天这些人就敢跑到当事人跟前求证来。
“有了新欢,旧爱是谁无人知啊,我们今天都住院部蹲着,有个老熟人点着名让你去。”田雨嘴角一边扯得老高。
要不是这个原因,他们五个人今天怎么可能一起扎堆在住院部里,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他们几个算是开了大眼了,这一次坚决要去看看。
“职业素养就饭吃了,医者仁心。”盛一怀换上白大褂拿起文件夹拍了拍几人的肚子,他大概猜到是谁了。
“你可拉到吧,医人医病都费劲,医心太够呛,那是个非常美好且遥不可及愿望。”程思潜自己的心都医不好呢,别说医别人的了。
几人从办公室里出来跟地震似的,虽然缺了丁畾,但也无法阻止护士们和年轻医生们的荡漾芳心。这到底是什么神仙颜值组合?她们十分怀疑当初院长招聘的时候是冲着人家脸去的。怀慈牛郎团真的不是说说而已的,这浓浓的荷尔蒙刮得脸生疼。
虽然护士和年轻医生们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该干什么干什么,但她们出窍的灵魂早都把六人团团围住。盛一怀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护士,护士们打了一个冷战。他们的院长好看是好看,就是老板着一张阎王脸。
几个人一起下到五楼脾胃科,刚从电梯里挤出来,隔着八里地就听到有人扯着嗓子骂街。一旁的小护士道行不够,脸都憋红了,平生就没学会几句骂人的话,学了也不敢跟患者家属一般见识。即便一般见识了,她也是事后才能想起来怼人的话,护士长正好从楼梯上来,几步冲了过去。
“有啥好瞅的?都散了吧。这里是医院!吵什么吵!”护士长说完从男人手里把小护士拽到自己身后,这人一个月能跑好机会她们医院,神奇的是这人的亲戚怎么这么多,每个月都得来点病也实属不易。每次都找茬,这要是换个地方,她不把这人琵琶骨打穿几次都不解恨。
“都叫了几遍铃了,拔个针跟要你们命似的,牌子上面的字你们瞅不到啊,3401,你们是瞎还是聋子。”男人又往前迈了一步,虎背熊腰的把护士生生往后挤了一步出去。
“田甜你说怎么回事?”尽管厌烦,但还是要走一遍过场,每个新来小护士的必修课。
“护士长,是这样的。”小姑娘刚毕业,遇到这种场面有点害怕,本就慢声细语,这会儿更别指望她能一分钟之内说完了。
男人急赤白脸地吼起来:“你听她墨迹啥墨迹,墨迹完黄瓜菜都凉了。我叫铃给我姑娘拔针,来了一个说等会儿赶趟,来了一个说赶趟,你们不拔,我自己拔还不让?不就有一个针么,你们不拔我们自己还不能拔啦?扫什么码扫码。”
“护士长,是这样的。药刚点,患者家属就让拔针。我们问了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患者就不想打。每隔一分钟就叫一次。可是,药不打的话。。。。。。”小护士低声说道。
“浪费你们家药啦还是咋的,我闺女就想拔针。”
“治不好回头您不还得找我们来。”护士长把小姑娘推走,让她忙去。自己留下来应付这个憨憨。
“治不好?!我花钱了你凭什么给我治不好!治不好我就告你们去!你一个小护士长你还跟我俩咋咋呼呼的,院长是我侄子。”男人哼了一声。走廊里的人都被劝开了,但每个门后面都藏着好几双耳朵。
“瞧您说的,您消消气。”护士长弹了弹衣服,拇指摸了摸嘴角的口红,什么人都有,唉。
“咱也得讲讲理,照您这么说,我们医院必须起死回生,不起死回生就得打下十八层地狱还是咋?那样事儿的话,我们院的医生岂不是各个华佗在世,这还让不让别的院医生有活路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护士长笑盈盈地说着。
“别跟我墨迹,痛快拔针。我们现在就要回家,这医院谁知道有多少病菌,我闺女有个好歹的你们给我等着。”男人继续蛮横。
护士长挺直腰板,慢声细语地说:“咱们医院天天无死角消毒,可比咱家干净多了,一个病菌都别想占便宜,这个您尽管放心,这要是都染上病毒那我们医院也不用开了。”
“你怎么说话呢!”那人扬起了手一巴掌挥下去,盛一怀直接把自己手里的文件夹掷了出去,正好打在男人的麻筋上。护士长又不是傻子,反应过来闪到了一旁,笑容跟烙在脸上似的,大惊失色都没影响她挂着笑。
“大爷,这都是医生,而且舒怡是我的姐姐,这里又没有潘金莲,谁能下毒害死她不成。”盛一怀走过去弯腰捡起文件夹,示意护士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