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只手到底怎么贴上对子,就让秦小庆自己想去吧。
把精力花在这上面,总比在那儿想东想西得好。
秦庆被戚煦半推着到门口,院子里只剩了戚煦一个人,他脸上那笑容也终于消散了,也露出些分明可见的疲态来。
——既然是赵渊归把人带了走,那肯定是往西南去了。
这段时日信鸽在秦家来来回回地飞,有时候一上午便有三四只,怀疑的对象确实有,但是基本不过第二天就被弟兄们查出不是要找的人。
那两个人,哪一个都十分出挑,就是单独出行都引入注目,如今两人一起,反倒是没了音讯。
——难不成两个大活人,还能生生地消失了不成?!
而且,时间过去越久,戚煦越觉得不妙。
若是他们回到西南……
想着自己前两年在西南找寻小七妹妹踪迹时困难程度,戚煦只觉得自己太阳穴都在突突跳着疼。
他想了一阵儿,翻了围墙出去,往相府过去——不知道那位丞相大人有什么线索。
*
周瑕这里自然也没有的。
……不过,戚煦却看见桌面上的名单。
他前两年在赵渊归那里呆过一段时日,认出了不少人名,无论哪一个都是赵渊归手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周瑕像是早知道他回来,抬眼看向他,“瑕听闻前朝末年,二十八宿楼为江湖之主,星宿令下,无人可逃得一命……”
他顿了顿,又语气轻缓道:“瑕想请戚侠士杀几个人?”
单听这语气,倒像是说“请你吃顿饭”一样温和平淡。
戚煦手指蜷了蜷,立刻就明白周瑕想干什么,但他没有答话。
周瑕轻笑了一下,又拿出厚厚的一沓纸来,“若是戚侠士担心的错杀无辜,那大可不必,他们其中,无论哪一个都罪有应得。”
戚煦没有翻看那一沓纸的意思,他也能猜到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赵渊归能那么快在西南扎根,用的多是些非常手段,他的那些亲信,手上没有一个干净的。而且,戚煦知道这位周丞相的本事,他就算是真的罗织罪名,就是一张白纸,他都能给染成墨色……更何况人而为人,哪有纤尘不染的。
他勉强抽动了一下唇角,“江湖有江湖的规矩。”